绍了他一番,并担保他会是位好相处的先生。
过深的兴奋,让她没注意到加德纳夫妇看她意味深长的目光。
两点钟的时候,奈特利由女仆通报登门,只有他一个人。上一次凯瑟琳和莉迪亚偶遇到的那对年轻夫妇,奈特利先生的弟弟和弟妹没有来。
他脸色比离开朗博恩的时候白了一点,也许是过来时在伦敦的街道上吹了不少冷风。凯瑟琳半开玩笑半关切地说:“奈特利先生,你今天也没有坐马车过来吗?”
“我今天坐了马车。约翰和伊莎贝拉非得让我坐马车出门。”他温和地回应,“伯伦斯威克广场到这的距离没必要用上马车,但伦敦冬天的冷风却让马车有必要了。”
约翰和伊莎贝拉正是他兄弟和他兄弟妻子的名字,凯瑟琳已经听过,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不过说到伯伦斯威克广场——
“原来你的兄弟住在那儿吗?我……倒是听说过那儿。”凯瑟琳话到嘴边,又变了个调儿。
她本想说她有一位朋友——就是一直与她保持通信联系的那位先生,正是住在那儿,可是顾忌到其他人在场,她没法说自己怎么认识这位朋友,就只好闭口不提。那位先生倒是毫不顾忌地为她提供了自己的地址,凯瑟琳最初却担忧自己的身份会因为地址暴露,虽然有加德纳舅妈从中帮忙,可她还是只留下了附近邮局的地址。
她这么一想,心头浮现几分对笔友先生的愧疚。
加德纳舅妈微笑着看了凯瑟琳一眼,说:“我们也有一户认识的人家住在那儿,说起来可真是巧。”
奈特利没有从这句话里发现任何异样,说:“伦敦住人的地方就那么多,像你们这样交识广的人认识某个区域一两户人家再寻常不过。”
“不知道您认不认他,他姓伦纳德,是个颇有来头的大商人。”
凯瑟琳面色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小心翼翼地埋下。
奈特利想了一会:“我并没有见过这位伦纳德先生,但我的兄弟与他做过一回交易,他说这位先生是个眼光极佳的人。”
加德纳先生听了这话不由得高兴起来:“您这样说倒叫我更宽心几分。”他就说了自己即将和伦纳德做一笔瓷器方面的生意。
奈特利先生虽然不经商,但常和在伦敦有产业的兄弟交流,他自己又对英国法律研究颇为透彻,在地方法官一职上担任了多年,于此事颇有见地,与加德纳先生相谈甚欢。
等他们聊完,听了这一场谈话的凯瑟琳才若有所思地开口说:“奈特利先生,我听得出您极其尊重法律。但是假使某方面的法律还不够完备,您会选择遵从它们吗?”
“基蒂小姐,不管任何时候的法律都会有不够完备的地方。因为我们的社会总在不断发展着,但是法律却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的。”他微微地笑着,“可是我们也不断有新的法律出现,在足够完善的新法律出现之前,我们可以尝试在法律条文和社会现实情况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大部分事情都没法做到所有人满意的最好程度,只是我们努力让它变得更好一点。”
“您的想法倒是和很多人都不同。”凯瑟琳感慨,“虽然我没办法认同您的全部观点,但是我想您说的不错。”
……
奈特利坐了没多久,就起身告辞。年底的时候,他也非常忙碌,他有一大片庄园和地产,然而庄园里又没有女主人,圣诞节前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这次也是在伊莎贝拉特意提起之后,奈特利才从百忙之中抽出空上门拜访。
凯瑟琳便陪他走到门口。加德纳夫妇也起身送客,他们与凯瑟琳和奈特利稍微拉来了一点儿距离。
凯瑟琳轻声说:“再见,奈特利先生。”
青年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像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