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时以白的话, 魏新妈妈仿佛受到了巨大刺激,捂着脸失声痛哭。她这一生,年幼时家境贫寒, 结婚后以后只要吃苦耐劳,就能过上好日子, 结果丈夫好赌,输光了家产。
离婚以后,她对未来所有的美好期待,都在孩子身上。她拼命攒钱, 希望儿子结婚生子,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
可是临到头, 什么都没剩下。她抱着膝盖,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阿姨。”金翡从车上下来,走到魏新妈妈面前, 递给她几张纸巾。
“对不起。”大哭过后,魏新妈妈勉强找回了理智,她愧疚地看了金翡一眼:“是我不会教孩子,不该迁怒你。”她慌慌张张站起身,转身就去找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
金翡看着她狼狈的背影, 捂着突突直跳的脑门, 对时以白小声:“以白, 我们回去。”
时以白看出她状态有些不对劲,扶着她坐上车:“哪里不舒服?”
“没事, 就是头晕。”金翡捂着头,扎进时以白怀里:“难受。”
“我带你去看医生。”时以白见金翡脸色惨白, 想起金叔曾告诉过他的话, 对驾驶座上的司机说:“去医院。”
“金小姐。”王警察带着人过来道谢, 见时以白满脸都是担忧,金翡整张脸都蒙在时以白怀里,关切地问:“金小姐怎么了?”
“她有些感冒,我先送她去医院。”时以白注意到警察手里拿着记录本:“如果案件有需要我们协助的地方,你们可以电话联系,或是来医院找我们。”
“好的。”王警察不好意思留下金翡,让前面的警车把道让出来,由时以白把车开走。
袁父目送着两人离开,心情有些复杂。时以白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女儿喜欢他是有原因的。
不过看时以白对女朋友的态度,分明是把人当眼珠子护着,他女儿就算是做梦也没机会了。
以后就算打断女儿的腿,也不能让她再靠近时以白。免得被当面问配不配,丢人不丢人?
“王队,犯罪嫌疑人见到亲属后,情绪有些激动。”一个警察道:“楼里面有不少人在窗户后面围观,我们要不要先把人带回所里?”
“先带回去。”王警察想了想:“等会安排两位女警,买些东西去医院探望金小姐,这次真是多亏了她。”
魏新被抓后,警察在他的出租屋里,发现了好几张手机卡,他的电脑里存了很多金翡的偷拍照,墙上挂着几张男人的照片,上面全用血红的笔,画着大大的叉。
被划得最狠的,是时以白的照片,上面甚至还有被揉撕的痕迹。
“他恨的这几个人里,只有时以白没有受到他的威胁。”取证的警察把出租屋里所有可疑物品都用物证袋装了起来:“这位时先生出入都有保镖,对个人隐私也管理得很严格。”
“犯罪嫌疑人无法伤害他,所以他的照片才被划得这么厉害,这就叫无能狂怒。”年轻警察发现抽屉里有两支用过的笔,笔上还有帝大的标志。
“哎,被犯罪嫌疑人骚扰的当事人,是帝都大学教授的助手吧?”年轻警察拿起这两支笔:“犯罪嫌疑人,竟然弄来了同款。”
“不一定是同款。”取证警察把这两支笔也装进一个物证袋:“很多变态,会收集暗恋对象使用过的物品,说不定这是金女士用过的笔。”
“唉。”年轻警察叹气:“女孩子被这样的变态盯上,真是倒霉了。遇到胆子小一点的,说不定会被吓出心理疾病。”
这样的喜欢,谁受得了?
金翡知道自己在做梦,她站在天桥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吵闹哭泣的人群,内心升起一股烦躁与愤怒。
喜欢,喜欢个屁!
一哭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