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 ”晏枭低头轻吻叶绯的发顶,对他承诺,“你想怎么做告诉我, 我去办, 不要难过了好吗?”
晏枭共情能力很差,也不懂换位思考。看到别人伤心痛苦只会视而不见地走开,然而叶绯一滴眼泪,就足以让他胸口闷痛方寸大乱。
叶绯没有说话, 他紧紧抱着晏枭,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晏枭不知道他爸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接触赵瑾,他知道。
叶耀欠的高利贷还不上,又舍不得卖房卖鼎源, 那怎么办?当然是想方设法得到他的保险赔偿金了。
早在上辈子叶耀在他床边提保险金的时候,他就该察觉的。
叶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 他爸不是没有得逞, 他已经杀了他一次。
上辈子被一个人丢在屋子里的那七天, 无论过去多久他都不会忘。怨恨、痛苦、害怕……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行。
就连这辈子, 在没有和晏枭谈恋爱之前,他也是活在绝望里的。
一夕之间, 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没有得知自己其实很健康的喜悦与庆幸,叶绯心里只有磅礴的恨意和愤怒。
“晏枭,”叶绯抬起头,因为哭太久, 声音哽咽得厉害,“我要让他偿命。”
他妈很可能和上辈子的他一样, 至死都以为是自己生了病。毕竟谁能想到为之付出了一切的爱人, 实际上是一匹中山狼。
但没关系, 那个傻女人虽然不在了,她儿子还活着。
“好,”晏枭托住叶绯的脸给他擦眼泪,低声说,“我会做,你别哭。”
“不用,”叶绯拒绝,他垂下湿漉漉的睫毛,沉默了很久。再抬眸时,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我自己来。”
他要亲手把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送进监狱。
“好,”晏枭将一缕贴在叶绯脸颊上的头发拿掉,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平静,语速却很慢,像是在斟酌词句,“我下午联系了一位擅长刑事案件的律师,他现在在首都。但我已经让他尽快过来了,预计明天就可以正常工作。”
他顿了顿,征询叶绯的意见:“你要见一见吗?”
这次,叶绯没有再拒绝晏枭的好意。
他点了点头,说:“好。”
叶绯又靠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情绪,等彻底平静下来,才问晏枭:“你怎么会突然去查我妈的诊断记录?”
“你的身体很健康,”晏枭捂住他冰凉的手给他取暖,说,“但你却坚持自己会得病,所以我去问了医生。”
“嗯。”
“医生说很可能是你母亲的事给你造成了心理阴影,”晏枭继续说,“我想看看你母亲的病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结果却意外发现了这件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杀妻案。
叶绯看着晏枭,刚刚才控制住的眼眶又开始发红。
“对不起,”晏枭以为他不高兴了,立刻道歉,“我以后会提前跟你说。”
叶绯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没有你我怎么办啊。”
他只是一时好心帮了晏雄一把,晏枭却救了他的命。如果不是晏枭,哪怕他再重生一次,最后的结局也逃不过被投毒的命运。
晏枭愣了很久,才慢慢伸手抱住了叶绯:“你不会没有我。”
“嗯。”
叶父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即将败露,他从赵瑾手里拿到东西后。一边等待出手的机会,一边急匆匆将住的房子抵押了出去。
有高额的理赔金做后盾,他完全不怕房子被银行收回。
拿到放款的时候,原本两千多万的高利贷已经滚到了三千万。等还清了债,叶父手里几乎什么都没剩下。
屋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