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赶路十分折磨人, 咳嗽发烧冻伤等时常在队伍中发生,赵家这里因为准备的充足医药不缺,生了病的下人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后来, 甚至护送粮食的兵士有个小病灾的时候,都来找赵疏桐请的大夫煎副药来吃。
这些士兵的任务是护送赈灾粮食还有钦差大臣去甘陇县, 没有人替他们想路上会不会挨冻, 生病, 自己有钱还能去抓服药吃,没钱就只能硬撑着, 带着病上值。
赵疏桐和裴栖挺同情他们的, 就将一部分药材送给了他们,还把自己请的大夫分了一个出来给他们治病。
连续走了十多天后,一直没有叫过苦的裴栖也有些撑不住了, 忍不住问赵疏桐,“夫君,咱们什么时候能到甘陇县。”
赵疏桐让裴栖靠在他怀里, 和赵竹心面对着面,裴栖顺手把赵竹心抱在怀里。
“就这几天的功夫了,你不是有几个好友在西北, 等咱们安顿下来,可以请他们来咱们家做客。”赵疏桐道。
裴栖数着赵竹心的小胖指头道, “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许问澜了, 他虽在西北,却是在西北和羌族人的边界上, 离甘陇县有六百里地。还有两个闺中好友哥儿, 嫁的都是武将家的小将军, 他们夫家在的地方都离甘陇县很远。”
赵疏桐见裴栖遗憾的样子, 出口安慰道,“若是他们不方便过来,等咱们有空了可以上门拜访他们。”
“来之前我听说,宁安候的驻地每年春秋两季,和包括羌族人在内的部族会开办一次榷场,每次十五天,咱们羊毛铺子的东西有一部分就是通过榷场流入到羌人那里的。若是我能在八个月内把甘陇县的事务稳定下来,咱们可以去一趟榷场长长见识。”赵疏桐道。
听到赵疏桐要带着他去羌人那边玩,裴栖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那夫君,你要快点把甘陇县的百姓治理好。”
“为夫会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夫郎帮忙。”赵疏桐道。
“我能帮上什么忙?”裴栖问。
“栖栖能做的可多了,为夫需要栖栖替为夫打理内宅,结交同僚的夫人,必要的时候还要给百姓起个带头作用。”赵疏桐道。古人的夫人外交都用在内宅里了,他这个县令已经算是一方的土皇帝,裴栖名声又大,赵疏桐觉得把夫人外交放到明面上的效果更好。
“没问题,夫君,这些我都很擅长。”突然被委以重任的裴栖丝毫不怵,信誓旦旦地觉得他一定能做好一个贤内助。
见裴栖跃跃欲试的样子,赵疏桐觉得好笑,在京城的时候有长辈看护,下人帮衬,裴栖做什么事都容易。到了甘陇县,他不会认为做县令夫郎还和在京城一样吧。
“我相信栖栖,那到了甘陇县,我希望百姓都知道县令夫郎和县令大人都是一心了百姓的好人好官,不希望县令夫人和他的贴身小厮带着府上唯一的小公子玩骰子打牌九的流言传到市井中去。”
“这个,我不是太无聊了。”在赵疏桐的注视下,裴栖的声音越来越低。
两天前赵疏桐去和两位钦差大人商量事情,他带着赵竹心坐马车无聊,就让浅荷找了一副骰子来,这是他这一路上唯一一次玩骰子,他还没有玩两局,就被赵疏桐当场抓包,还说他不带好赵竹心,到现在都还没翻篇。
察觉马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赵竹心看看一脸面无表情的父亲,又看看心虚的阿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栖的目光和赵竹心对上,更心虚了。他把赵竹心埋到怀里,“夫君,小红薯困了,都打哈欠了,我带着小红薯睡一会儿,你去看看公爹吧。”
“小红薯困了?”赵疏桐看向儿子。
“困了,困了,再不让睡觉就要哭鼻子了,是不是呀,小红薯。”裴栖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