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从未深入了解过他这位太太。
家族联姻,以双赢为目的的婚姻在他这里只需保持表面和平。
原以为只是多养一只漂亮小孔雀,她安排的这手回礼确实让他察觉到小孔雀也是有孔雀的智慧的。
不过距管家说的识大体、通情达理还是差了那么点。
要真通情达理,昨晚可不会那么狠,在他背后抓出道道细尖红痕。
想起昨夜餍足,他眼神微敛。
在池颜看过来的一瞬,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平日不可能讲的话。
实在有些昏头。
他收起外露情绪,抿唇起身:“先走了,这周住公司。”
池颜:“……”
这是变脸精吗?
***
上季度地皮收购的事扯皮至今。
先前被点名的几个高管深知不管写不写得出止损方案,梁砚成都没打算再次放权。
这些日子顶楼专门派了专员接管附属部门的工作汇报,他们几个直接被架空,难免心里有怨气。
不知是谁一状告到梁老爷子那,把人请来了公司。
梁砚成抵达顶楼时,助理组分站走廊两侧战战兢兢前来迎接。组长转达给易俊,易俊再附到梁砚成耳边:“老董在里面。”
梁砚成点头,眉心轻蹙,本能透露出不耐。
到办公室的短短几步路,情绪收得极快,再开门时已经恢复了往日面色。
他在茶几对面坐下,把茶推了过去。
“爷爷。”
老头穿一身黑色金纹唐装,精神矍铄。手指依次点在沙发扶手上,“平时都来这么晚?”
梁砚成不知想到了什么,态度温和:“别的事耽搁了。”
“我来也不和你兜圈子。地皮那件事你怎么处理,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但凡事别太过,别搞得那帮老股东寒心。”
“我知道。”
梁霄不依不饶:“听说你还派了专员接管。铁了心赶他们退休了?”
“是。”
梁砚成应得很简单。
但偏偏就是这个“是”字,听起来实在气人。但凡委婉一些,即便加个语气词,都比现在要舒服不少。
梁霄知他德性,瞪眼瞧他:“胡闹。”
都是为了公司未来发展,但梁霄那套拉拢人心的老法子显然不适应如今的梁氏。不清老蛀虫,是从骨子里就开始溃烂的。
梁砚成不应反问:“爷爷是真心想把梁氏交到我手里?”
“不然呢?”
老头眯了下眼,面露愠色:“难不成等你不成器的爸回来?”
梁砚成摘下眼镜放到一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室内灯光映照在他偏浅的瞳仁上,掩盖住眼底情绪。
他清晰地说:“既然如此,那听我的。”
祖孙俩本质上不属于真正对立面,只是为人处世的方式各有不同。
梁氏集团交到梁砚成手里后,虽时时有人到老宅变着法说小砚总过于不近人情,但数字不会骗人,业绩是直线上涨的。真正损害的确实只有那一帮吃着股想着权又比不上年轻人的老股东。
梁老爷子只是不喜梁砚成身上那股冷漠的劲儿,与他母亲如出一辙。
此行无功而返。
梁霄走后,梁砚成也不急着处理那几个嘴碎到跟前的高管,没事人似的正常开会。
他惯爱冷处理。
一天下来,高管几人没听到顶楼任何风声,自己倒是心惊胆颤了一整天。
顶楼灯光不灭,他们不敢下班。
晚间,好友江源从自家酒庄拿了瓶珍藏的红酒寻了过来。
江源与梁砚成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