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小肚子的模样,这会儿已经初具成年狗的形态。
它还以为自己是个宝宝,二十多斤的肉直往男人裤腿上扑。
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西裤腿儿上瞬间沾了五六七八个小脚印。它每次一扑,脚印跟盖章似的又多两个。
池颜下意识去看男人的眉眼,依旧淡淡的,却没有生气。
他上身微欠,垂手揉了揉小狗脑袋,命令道:“坐。”
毕竟是上了学的狗,立马挺身,一动不动坐得笔直。
只是还在不停摇摆的尾巴出卖了依旧热烈的心情。
“你儿子叛敌了啊。”裴芷揶揄她。
池颜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白养了。”
“差不多得了。”裴芷闷声笑着,“你总为难根木头干吗?他以前不也这样么。”
“以前是以前。”
池颜说着自己也噤了声。
她想不明白,怎么以前都能好好过日子,现在非要这么苛责。
高跟鞋发出轻微的响声,她边闷头走路边想:爱情就跟穿高跟走这条鹅卵石小路一样,可太难了。
她刚悟出了热乎的人生哲理,梁砚成那边也是受了江源的怂恿。
江源情真意切地指导道:夫妻没有隔夜仇,越拖越他妈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信一个连婚都没有结过的嘴强王者,但就是信了。用江源的话说就是临大考前发现什么书都没看,看也来不及只好随便找个信仰。
他说完还挺得意,问:“是这感觉不?”
很可惜,梁砚成学生时代也没体会过大考前没把握是什么体验。
当即冷淡回复:“不知道。”
江源的理论他只消化了一半,以至于站在小区门口这会儿其实是有点迷茫的。直到小狗越来越夸张的摇尾巴频率,梁砚成才意识到池颜已经站在了面前。
他还没开口,就听她问:“你怎么来这?”
她的声音混在夏日的蝉鸣鸟叫声中,生活气息很浓。
他忽然觉得很喜欢这种感觉,把往日的冷战抛到了脑后。
他听到自己放轻了声音,说,“来接你出去吃饭。”
池颜不大情愿:“可是我要和裴裴出去吃饭呢。”
裴芷永远站在闺蜜这边,她怎么说就怎么帮腔点头:“对啊。”
小狗在底下听着大人的对话,很乖巧地把头靠在他裤腿儿上,黑豆似的眼睛整个就黏在男人身上。好像在说,爸爸我想你……和大花园。
梁砚成嘴唇动了一下,有几秒没吭声,最后说:“正好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感谢裴小姐这几天照顾我太太。”
池颜与裴芷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里看懂了信息。
这是堂而皇之要把她带回去了。
池颜垂下眼,看着小狗一个劲地在他腿上蹭,快把小脑袋都蹭秃噜了,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是裴裴还约了男朋友。”
“那一起。”
男人淡淡觑她一眼,没说后话。
不知怎的,池颜在那一眼里看出了,人家谈恋爱,你带着狗凑什么热闹?
于是遛狗之旅莫名其妙变成了四人约会。
梁砚成好像不是随口胡说,他当真预约了餐厅才来的,是一家法餐。
不过别人约会是预约了位置,他是包了场。因为没有别的客人,连带着小狗都有资格进到餐厅。服务生特别贴心,给小狗带了黑色小围兜。
池颜一边冷眼看着小狗一个劲地给它爸爸拍马屁,一边不着痕迹打量身边的男人。
他新理了发,比前两天更短一些,显得五官尤为利落分明。
灯光打在他身上,勾出一圈淡橘色的柔和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