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犹挂泪痕,她半卧在床上,见芳则走近:“舅……苏夫人。”
芳则对苏非烟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实则她和苏崇远在门外,都听到了苏非烟说的他们要让苏非烟把东西还回去,就是在敲打她。
这姑娘心思过于敏感细腻,原本敏感细腻不是错,可她敏感细腻之处在于自伤薄人,并且因着自伤,总要多抢些云棠的东西才有安全感这点,芳则无法苟同。
芳则道:“苏姑娘,你房里的那些东西,有许多都是云棠的,你知道吗?你所用的惊羽剑,也是云棠之剑,你知不知道?”
惊羽剑曾经有云棠的烙印,苏非烟要惊羽剑认她为主,必须先抹去惊羽剑上云棠的印记。她无法说不知道,只能道:“知道。”
她道:“我不用那些东西了,你们拿走吧,我也不想挨着它们了。”
苏非烟这话说得极为清贵有骨气,芳则却听出她心里还别扭得紧,微微一笑:“苏姑娘,实不相瞒,你之前说的我们拿走你的东西只是一个开端这句话,我都听到了。”
苏非烟面色一变,继而倔强地不说话,事到如今,她也觉得自己说得没错。
芳则道:“什么叫做开端呢?那东西本就是云棠的东西,从你屋子里搬回去,这是拨乱反正,哪怕是开端,也是好的开端。你刚才让莞晨以后少和你见面,苏姑娘,你理解错了,那些东西不是你的,我们得拿回去,但是没人让你得少和莞晨见面,我们让你还回东西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不是故意针对你,你懂吗?”
没人让云苏氏不疼她的养女了,芳则、苏崇远以及云棠都不是这种妒忌别人被疼的人,只是芳则和苏崇远希望云苏氏知道,云棠也要被疼,而且应该比疼苏非烟更疼,才是情理之中的事。
苏非烟还是不说话,睫毛微颤,倔强清冷地靠在床上。
芳则还想要最后劝一次,苏崇远在一旁虎下脸色,芳则是他爱妻,长风之主,乃是萧萧侠女,什么时候要受这等气?别人冷着脸靠在床上,芳则站在旁边哄她?
这等事,谁爱做谁做去。
苏崇远拂袖:“好了,她们没法想通就没法想通,话也不说,难道还要你费尽口舌去求?”
苏崇远一把拉过芳则,他声如雷霆,陡然发难,将云苏氏吓得一激灵,苏非烟一颗心也晃荡在半空,惊讶地抬眼看向苏崇远。
苏崇远拉好芳则,脸色极阴沉:“这位苏姑娘能说出那等话,不过是觉得如果我们要她还回她房间里属于云棠的东西,就是刻意针对她,要夺她的一切。”苏崇远严厉地看着芳则,“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有时间去纠正别人的思想,不如拿这时间去找找棠棠。”
芳则一想也是,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理所当然,她不想两个姑娘再有嫌隙,但是别人不这么想,始终觉得自己委屈。
她听苏崇远的,不再多说。
苏崇远目携威严,问向苏非烟:“我问你,你承不承认房间里的东西是云棠的?”
苏崇远可没有芳则那么温声细气,他语气很重,属于真君的气势萦绕周围,苏非烟脸色有些白:“……承认。”
她心想,这是在逼供犯人吗?
苏崇远道:“好,那你房间里摆那些东西,有没有经过云棠的同意?你拿了云棠的惊羽剑,她答应了吗?说实话,本君还未年老昏庸,容不得别人在本君面前撒野。”
……苏非烟心中屈辱的感觉更深,这等屈辱不只是因为苏崇远语气不好,还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的一切都是云棠的,苏非烟心比天高,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翻搅着痛苦。
她忍着难堪道:“没有经过她。”
“好!”苏崇远大喝一声,他知道这些就够了,开解她?她哪里相配。
苏崇远身上自有傲气,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