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时日, 姜云还是了解许知意的,她把人带到自己那里,绝对不是为了叙旧或亲密, 肯定有其目的。
这两人到底是哪种关系, 究竟到哪一步了, 许知意把人接到自己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姜云一概不清楚, 但可以猜到的是, 许知意定然有所顾虑了, 兴许是许家或窦家那边做了什么,否则她不会把人接到自己那里,将窦宁城安置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看着。
姜云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态会怎样,只能先耐心等着。
往后的两天风平浪静, 无事发生。
姜云住在老房子里, 就如同与世隔绝了一样,没有人过来打扰,成天都是独自在家。
安和巷的住户少,从早到晚也见不到几个人, 这里的民居都是老住户, 大家相互都认识。偶尔姜云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 熟识的街坊邻居路过门口,都会招呼她一声, 有时还会隔着院子聊一聊。
邻居邹婶是个热心肠, 退休了闲在家没事做,时常站在自家二楼跟姜云隔空聊天, 下午出来晒被子时看到姜云又躺在阳台的椅子上, 便问了句:“阿云呐, 你这天天都在家待着,不上班的吗?”
阳光有点强烈,姜云眯了眯眼睛,实诚地说:“上一个辞了,打算休息一阵子再重新找。”
邹婶不是那种话多嘴杂的人,听到这番话,见她不像有事的样子,就笑着用力抖了抖被单,一面将被单搭杆上,一面哂道:“那也行,累了就缓缓,之后找个更好的。”
姜云少有的笑了笑。
邹婶说:“你们年轻人啊,路还长,有的是机会,不像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一到年纪就没事干了,天天待在家里,也没别的去处,想做点什么吧,人家老板不要。阿云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还有一大把的时间,想做什么做不成?都能成,总能找到合适的。”
姜云坐起身,看向对面的房子,沉吟片刻,回道:“您说得是。”
“那可不,婶子也是你那个年纪过来的。”邹婶笑眯眯地说,以过来人的语气感慨,“你这才二十六呢,早得很,可以慢慢来,不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个真在讲工作,一个却由此想到了其它方面。
许是被这番无心的话触动,姜云走神了,思绪渐渐飘远,她这阵子状态不佳,不像以前在职场上那么游刃有余,很多时候都有心无力,被现实拖拽着前行,近两天勉强好些了,可方向还是摇摆不定,对于往后的计划都有点迷茫。
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难免会不适应。
姜云思忖了会儿,抬手捋顺耳朵后的头发,轻声说:“会的。”
邹婶动作麻利,很快就把东西都晾上了,再拍了拍棉被,突然想起了前阵子见过的秦昭,于是好心问道:“你那个朋友呢,来这里找你找了好多次那个,见着了吗?”
姜云说:“见了。”
“那就好,”邹婶把盆端上,“先前还以为有急事,每天都往这里跑,我还想着是不是闹啥了。”
“没有,”姜云否认,“没什么事,都解决了。”
邹婶还要回去忙,闻言就不再问了,“那就行。”
然后就进房子里了。
姜云还坐在椅子上,收敛起脸上的神情,望向远处的街道。
今天是工作日,正值上班时间,附近的街上都见不到多少人影,那边有百货店和老铺子,再远一些有火锅店,还有卖手工糕点的店铺,与当年她离开这里时差不多,依然是老样子。
安和巷周围就像是被时光遗忘了的地方,破旧,落后,变化很小,这么多年了都还跟不上C城的发展。灿烂的阳光投射下来,照在表皮脱落的院墙上,在地面落成一道斜斜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