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种污蔑他声名的事就是忤逆不道,应该负荆请罪。
江折柳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猜想到了什么。他听着对方说完,才开口道:“真知错了?”
金玉杰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真的,晚辈知错了。”
江折柳点了点头,忽然道:“那你之前说的让我放松性别条件,是什么意思?”
他冷不丁地说出之前的那句话来,金玉杰立刻汗毛倒竖,脑袋瓜子嗡嗡的。就在不远处,人老活成精的金昌明也跟着一愣,然后嘭得敲了一下手里的拐杖,立刻走上前去拎住这混小子的后衣领。
“你跟江仙尊说了什么?!”
金昌明本来是不打算出声的,让这混小子在江仙尊面前诚恳地表现一番,结果一听这话,那还得了,江折柳是看着混小子长大的,这话的贼心昭然若揭,跟要睡自己义父有什么区别?简直都算得上是罔顾人伦了。
“仙尊算是白教你了。”金昌明气得胡子都掉了好几根,“我直接打死你算了,你这个祸害怎么让我养歪成这个样子!我一世的英名都毁在你这个小混账的手里!”
就在金昌明差点就要动手打他的时候,一旁的江折柳轻咳了一声,淡淡地道:“原来阁主也在。”
金昌明立即收手,转过头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江折柳,转头又向余烬年确定了一遍对方眼睛的问题,知道是暂时的才安下心。随后握住了他的手,心情复杂地道:“折柳,你可千万别把这混账的话往心里去,你对他的教导之情救命之恩,他其实都是记得的……”
金昌明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说着说着便松开了手,将背上的剑匣取了下来,转而道:“我本该早来归还,但又怕触及到你的伤心事,这次知道你养伤治病,想来心境也好了很多,才敢将你的故剑送还。”
江折柳自从继任凌霄掌门之后,身上的佩剑便只有那把藏于冰鞘、锋芒逼人的凌霄剑,而他之前所用的剑器,全都送到了无双剑阁进行保养收藏,约定是等到下一任凌霄掌门继任,便将这些保存的剑器归还。
无双剑阁是天底下第一大的铸剑门派,是最为专业可靠的。
江折柳伸手触摸了片刻,打开剑匣。里面放着三把剑器,每一把都散发着森森寒意,触手之时,发出清脆欢快的震鸣。
……只是他已提不起剑,不复当年。如今获取这些旧物,也不过是徒增感伤罢了。
江折柳伸手触摸了片刻,才低低叹气,道:“有劳金阁主,只是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用……”
他想说没有了用处,但话语未完,就被一旁小魔王的声音截断了。
“多谢。”
闻人夜干脆利落地把剑匣从金昌明的手里带回来,合上木匣收入储物戒中,偏头跟他道:“我给你收着,这么沉,你拿一会儿手该酸了。”
江折柳:“……”
看看,就是这个人说他娇气,大家给评评理。
金昌明看了旁边的魔尊一眼,以他老辣的眼光,比这群后辈们能看出来的事情更多。在他眼中,闻人夜对待江折柳的态度显然十分地不同,至少从暂时上来说,江仙尊应当并无受胁迫的迹象、更没有被要挟的痕迹。
他转过目光,又看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长叹一声,道:“我年纪已长,境界却纹丝不动,已于仙途无望。修真界之中的人里,要么就是心性慈悲有余,杀伐果断不足,如明净禅师一般,要么就是空有天赋而无远见,卑劣自私而不自知。远见卓识能担大任者……如你,却是这个境遇。”
江折柳道:“还有阁主在。”
金昌明连连摆手:“我天劫高悬,下一次雷劫降临之日,即是魂归天地之时,有心扶正,无力回天。”
有心无力地岂止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