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脏辫和同伙面面相觑,虚得很,真有点被唬住。
同时间,站在梧桐树后的霍礼鸣听得怀疑人生。
宁蔚也跟被点穴似的,“这个妹妹,嗯,很特别。”
霍礼鸣嗤声笑了起来,靠着树,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起了热闹。佟辛穿着校服,这校服尺码大了,把她衬得小小一只。她扎马尾真青春,头型漂亮,额头饱满,浑身贴满了标签:
好看。
不到五米的距离,佟辛的直觉很敏感。她下意识地掠眼看向前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和霍礼鸣视线撞了个正着。
佟辛顿时冒起了冷汗。
什么情况,这还能偶遇??
那自己刚才母老虎的样子没被他看到吧?!
佟辛自我催眠,我不管我不管,没看到没看到。
她眼睛一闭,再睁开时,竟撒腿往霍礼鸣那边儿跑。眼角红了,鼻尖也红了,穿得太少,面色被风吹得也有点白。
她像一只仓皇出逃的兔子,往霍礼鸣背后一躲,扒拉着他的衣袖仰起脸,“他们欺负人。”
宁蔚:“……”
霍礼鸣低头看着她,眼对眼,像两匹丝绸交错。他点点头,“别怕。”
宁蔚:“?”
只见霍礼鸣长腿阔步地走向前,脸上带着动真格的怒意。外套没扣,里头一件平领T恤,恰好露出从锁骨延伸至侧颈的图腾纹身。
凄凄夜色里,他像一只从鬼门关乱入人间的修罗。
小脏辫是彻底萎了……
这他妈才是真混混该有的样子啊!
宁蔚怕他乱来,跟过去扯人。
霍礼鸣在小脏辫面前站定,倒也没有出现挥拳干架的场面。相反,他很从容,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佟辛离得远,没听清他说什么。但应该是说了句很管用的话。因为顷刻之间,小脏辫和他的同伙一溜烟地逃命了。
霍礼鸣再回来,面对佟辛时,又是另一副温和的,淡淡的表情:“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佟辛僵硬地点了下头,还适时叹了口气,小声嘀咕,“吓死了吓死了,我真快吓哭了。”
一旁的宁蔚已经快要神经错乱了。
搭台子演戏的她看过不少,但真没见过这么合拍的、默契的、心灵和一、忘乎所有的……男女演员。
佟辛一步三回头的,委屈巴巴地回教室上晚自习。
宁蔚一到家,“啪”的一声把门关上,转过身直视霍礼鸣,“你今晚毛病了?”
霍礼鸣睨她一眼,要笑不笑的,“邻居之间互相帮助多正常。”
“正常个屁。”宁蔚冷声,“你明明看见她不带怕的。”
“她不怕?”霍礼鸣尾音拖得散漫,“她怎么不怕,就是逞能。没看见她跑向我时,脸都惨白了。”
“那叫惨白?她皮肤本来就那么白好不好?”
“那就是惨白,你不懂。”
宁蔚点点头,“好。”然后直视他,“那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听到这,霍礼鸣的目光像被戳漏,漏出了两分不坚决。
就刚才,霍礼鸣走到小脏辫面前,轻声的,不屑的,带着他身上天生的欠揍狂妄,“小子,想追她啊?”
小脏辫气势完全输了,脑子飘了,眼睛昏花了,呼吸停滞了,于是木讷地点了下头。
霍礼鸣从容友好地理了理小脏辫的衣领,笑得松松垮垮,眼神却跟刀锋似的,“你觉得自己是长得比我高,还是比我帅?”
小脏辫疯狂摇头,“不不不。”
霍礼鸣冷呵:“那你还这么自信地去追人……当我死了,嗯?”
宁蔚行走声色场,人世间什么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