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死了?怎么会?!”
她两腿发软,紧抓着甄氏的手,颤声道:“他昨天还来看我呢,怎么突然就——”
“夫君是被强人给害了,”甄氏哭道:“昨晚家里边进了强盗,把我和孩子打晕,抢了好些财物去,竟然还把夫君给杀了!我今早起来一看,夫君的血流了一脖子,人也没气儿了,赶忙去报了官,又来给你送信……”
才刚刚商量着要找杀手除掉蔚家几兄弟,转头的功夫,自己哥哥就被杀了?
邱姨娘绝不相信这事跟蔚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他们做的,肯定是!
邱誉再不成器,那也是邱姨娘的哥哥,骨肉至亲,她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甄氏见状,哭声愈发大了:“官府说是会立案,只是我听他们的意思,这案子怕是不好破,几个孩子还小,我实在是……”
这事肯定跟蔚家人有关,邱姨娘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往外说。
真说出去了,官府肯定会问的。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蔚家人是跟你们邱家有矛盾,但也不至于杀人啊,你怎么就觉得是蔚家人杀了你哥哥?
邱姨娘还有儿女,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但自己亲哥哥死了,这口气她肯定是咽不下去。
蔚家……蔚家!
等着看吧,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
邱姨娘院子里哭声传过来,赵宝澜跟宝蝉也给吵醒了,迷迷瞪瞪的到了李氏屋里,说:“这是怎么了?”
李氏看得怜惜,亲自拧了毛巾给她擦脸:“没事儿,那边邱姨娘的哥哥没了,她嫂子来了,姑嫂俩聚在一起掉眼泪呢。”
赵宝澜“哦”了一声,吃完早饭之后,就拉着宝蝉高高兴兴的出去看热闹。
郑家就那么点地方,走几步就到了,她们俩刚到院门口,正碰上邱姨娘送甄氏出来,俩人眼睛红彤彤的,就跟刚从花果山放出来似的。
赵宝澜昨晚吩咐杀手问邱誉一件事,他花钱雇人杀害蔚家三兄弟的事儿邱姨娘知不知道,后者是个绣花枕头,被杀手一吓唬就老老实实的招了,不仅知道,钱都是邱姨娘给的。
别管左右护法和方长老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明面上都是她的哥哥,邱姨娘能出钱雇人暗下黑手,那赵宝澜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她从兜里边掏出来一把瓜子儿,递给宝蝉一半,剩下的自己一个人嗑的噼里啪啦:“邱姨娘,你还好吗?听说令兄没了?节哀顺变呀。”
邱姨娘早猜到自己哥哥的死跟蔚家人有关,再看这小碧池居然还敢到自己门口来耀武扬威,一张脸登时就青了,死死的瞪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赵宝澜就不高兴了,说:“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不喜欢,收回去!”
邱姨娘:“……”
邱姨娘气的急了,想冲过去撕了她那张嘴,又实在是忌惮李氏和蔚家人,忍了又忍,终于骂道:“滚!别叫我瞧见你!”
“我的天呐,邱姨娘你是不是伤心的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赵宝澜往地上吐了点瓜子皮,白她一眼,趾高气扬道:“这是郑家,你脚下的地是郑家的,你这院子也是郑家的,你一个姓邱的有什么资格叫我一个姓郑的滚?小老婆都低三下四的当了,怎么还拿自己当盘菜呢!”
虽说妾低妻一等,但邱姨娘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上边有郑老太太和郑武关照,下边又有三个孩子在,被人当面说自己就是个玩意儿,不算什么东西,登时便觉一股热气自脚底直冲脸面,燥的她头晕脑胀。
“你,你放肆!”邱姨娘颤声道:“我可是你的长辈!”
赵宝澜听得笑了,吐了口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