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b市上流圈子里出了一条令人津津乐道的新闻,不论是富家太太还是二代小姐们,茶余饭后聚在一起时总会提起那么一嘴。
陈家养了二十年的小姐陈奚时是假的。
这倒不是说陈奚时这个人是假的,而是说她的身份是假的。
上一辈的太太们基本上都知道,当年陈家小姐出生后不久就被黑心保姆抱走,陈家两年后才从边陲小城的一所福利院里把被抱走的女儿找回来。
事情的岔子就出在这里。
最近福利院重整二十年以内的档案,新任福利院长发现当年事情的纰漏,那时福利院有两个两岁的女童,一个是流落在外的豪门千金,一个是已经办好了手续即将要被一对大学教授收养的孤儿,然而由于护工的疏忽,陈家抱回的是那个原本要被大学教授收养的孤儿,而真正的豪门千金,被去了那对大学教授夫妇那里。
不过现在真正的陈家小姐是谁在大家眼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从前那个,倒贴江家少东家数年,把江陈两家订婚之事渲染得b市沸沸扬扬,最后还是被人家退婚打脸的那位,竟然是个鸠占鹊巢的野鸡。
交际圈的塑料小姐妹们惯例聚在一起喝着下午茶,提起野鸡来都是一脸暗爽与鄙夷。
“野鸡变凤凰过了二十年的大小姐日子,现在才被揭穿,已经是便宜她了。”
“怪不得,江行彻怎么看得上那种货色。”
“听说陈家已经派人去接真正的小姐了诶,你们说正牌要来了,野鸡该怎么办?”
“当然是滚回她的野鸡窝啊,又不是亲爹亲妈,陈家是什么作风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们难道觉得陈家还会继续拿名牌堆一只被江家退婚的野鸡?”
“好可怜啊,由奢入俭难呢,我要是是她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嘻嘻。”
“你删她微信没,去关心一下呀,以后跟我们更不是一个圈子了。”
……
全景咖啡厅里,塑料小姐妹们热络地聊着。
而此时,金雅别苑第四栋,陈家陈氏夫妇一直住在这里。
奚时拎着行李箱,回头忘了一眼紧闭的大门。
收拾行李的时候佣人一脸为难地说太太交代过,包包首饰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可以拿走。
所以现在奚时的行李箱很轻,除了几件最普通的换洗衣服,空空如也。
她想到佣人转述太太话时为难的语气,垂下眼眸。
其实她并没有想要拿走什么。
金雅别苑位于富人区,这里的人出入都是私家车,最近的地铁站和公交车站在三公里以外。
奚时拖着行李箱走到公交车站,辗转一个多小时,来到四环外自己订的一家以性价比闻名的连锁酒店。
她放好行李,先去浴室洗漱,温热的水柱淋在身上,她用酒店叫不出牌子的劣质洗发水清洗自己的头发。
她数年如一日的黑长直,头发长度一直到腰部,平常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不敢染不敢烫,发质柔顺的像缎子。
她洗的颇为机械化,最后不小心把泡沫弄到了眼睛里。
角膜立马被泡沫刺激的发疼,奚时昂着头,用水去冲眼睛里泡沫。
水冲进眼眶,然后再流出来。
像是终于有了借口,奚时的眼泪也跟着流出来,眼泪和水珠混在一起。
她起先只是小声的啜泣,后来便越哭越凶,奚时扶着墙,滑坐在地呜咽。
这一哭哭得昏天黑地,像是宣泄一般,要把这些日子所有的屈辱与难堪都哭出来。
哭她失败的轰轰烈烈的感情,男人冷漠的眼神,以及现如今,正如那些小姐妹们在朋友圈里内涵的,一只鸠占鹊巢的野鸡。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