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转瞬而逝。
裴长洲解除禁足后, 第一时间入宫向昭康帝谢恩,昭康帝只不咸不淡的敲打了他两句,便让他退下。
这边裴长洲刚出勤政殿的门, 甘露宫的总管太监立刻迎上前来。
“三殿下,这半个月来, 皇后娘娘可一直牵挂着您呢,这不,一听殿下您入宫了, 立马吩咐奴才在这候着您。”总管太监弯着腰, 毕恭毕敬道。
“嗯。”裴长洲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大步朝前跨步,“走吧。”
甘露宫。
周皇后正仔细交代着大宫女,午间席面要准备什么菜肴。
她点的每一样都是裴长洲爱吃的,说完一连串还觉得不够,又多添两道点心, 一样果子。
裴灵碧懒洋洋的坐在榻上玩九连环,见周皇后如此张罗, 忍不住嘟囔道, “皇兄哪里吃得下这么多,而且母后你备的都是皇兄爱吃的菜,都没我爱吃的, 是不想留女儿在这吃饭了么。”
周皇后瞪了她一眼,责怪道,“你皇兄禁足了半个月, 好不容易出来了, 你不心疼他就罢了, 还在这计较起来了?平日里你要吃什么, 我可亏了你?”
裴灵碧撇了撇唇,倒没再说,反正母后偏心皇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叫她不是个皇子呢。
不多时,大宫女欢欢喜喜的走了进来,笑吟吟道,“娘娘,三殿下来了。”
“好。”周皇后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放下手中的罗扇,从容站起身来。
一袭苍色长袍的裴长洲快步走了进来,走到周皇后跟前行礼,“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周皇后一把扶着他起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道,“好像是瘦了些,唉,长洲,这半个月你受苦了……要不是你父皇不准任何人去探望你,不然我还可以让你表兄去你府中看看。”
裴灵碧也站起身,朝着裴长洲懒懒的福了福身子,“皇兄万福。”
她也打量着裴长洲,心底忍不住想,母后可真是睁着眼说瞎话,皇兄哪里瘦了啊?闭门思过罢了,又不是蹲大牢,至于么。
周皇后拉着裴长洲的手嘘寒问暖了一番,三人一起到暖阁窗前坐下。
裴长洲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问道,“母后,我关在府中这些日子,东宫那边如何?”
“像从前一样,没什么动静。”
说到这,周皇后敛眉,严肃的看向裴长洲,“那日事发突然,我都没能好好问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好端端与裕王顶什么嘴!所幸他这回并无大碍,若是真被你气出个好歹来……不但御史台那些谏官们要弹劾你,便是你父皇也不会轻易饶过你!”
说起这个事,裴长洲真是一肚子郁闷无处发泄。
“我真没顶撞他?就说了两句而已,谁知道他怎么就背过气了。”裴长洲恨恨道,“那日可真是邪门,我们不过喝酒小聚一下,谁曾想先是被那贱人撞见,后又被太子和裕王撞了个正着,害我白白受了这么多日的憋屈,还丢了刑部的差事。”
“皇兄,你真被陶缇给打了啊?”裴灵碧好奇的问。
“……”裴长洲脸色黑了几分,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裴灵碧一看他的反应就明白了,一时也气愤起来,尖声道,“那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了,竟敢动手打你,她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嫁进东宫就变凤凰了么!”
周皇后面色一沉,瞥了一眼裴灵碧,威严道,“你这咋咋呼呼的性格什么时候改一改?”
裴灵碧,“……”
周皇后瞪着面前兄妹俩,厉声道,“吃一堑长一智,我与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与东宫作对。”
说到这里,她骤然停顿住,冷着脸将殿内宫人挥退,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