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啊?”
“反正你们要下放,到了下面肯定有口粮嘛,博士,我家冬冬肚子饿,这点粮食我带走吧?”保姆居然一边哀求一边跑,跑的好快。
现在一个人就那么点口粮,口粮就是命,好吗?
而这保姆,一看就是个小人,听说主人出了事儿,这是准备卷着东西跑了。
苏樱桃能便宜了她,伸出脚踩着她手里的尼龙袋子,只听哐啷一声,老太太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放你妈的狗臭屁,我一根针都在乎,赶紧把我们的东西放下了滚,要不然,我就到单位门口贴你的大字报。”苏樱桃说着,把尼龙袋子整个儿给抢了回来。
都顾不得疼,老太太一听大字报三个字,爬起来跑了。
一家子这才进门了。
“没有保姆的小白楼,进来都不一样啦!在被婶婶赶走前,我可以过几天好日子啦。”汤姆背着手,里外摇晃一圈说。
珍妮依然不说话,紧紧跟在苏樱桃的身后,这本身就是他们俩的家,却还里里外外好奇的看着。
就好像他们也是头一回到这个地方一样。
上次来苏樱桃只看了外面,没进来过。
这次,她进门了,惊叹啊,这栋小楼外面就够漂亮了,但是里面更漂亮。
墙上都贴了砖,一擦就能干干净净,地上也是大理石地砖,舒服的,能满足一个贫下中农对于资本主义奢靡生活的所有想象。
当然,这房子是日本人留下来的,客厅里除了一张沙发,几张画外外空无一物,一楼就是厨房,客厅和餐厅,餐厅里的桌子,也是看的出来名贵的那种,但是可惜只有三把椅子。
厨房也足够好,就是老太太用蜂窝煤炉子,还总从窗子里往外泼水,搞的很脏,收拾收拾,这厨房简直不要太趁手。
上了楼,是三间卧室。
俩孩子的卧室,一推开就是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儿。
“这俩孩子总是尿床,估计得等他们的爷爷来了,带他们去北京看,你让他们自己洗尿湿的床单被套就好。”邓昆仑又略带歉疚的说。
珍妮愧疚的低下了头,汤姆一脸赖皮摸了摸珍妮:“放心吧珍,我洗!”
就他的小短手,居然会洗床单。
“这是原来保姆住的一间?”苏樱桃推开了第三间卧室的门,然后说。
一股更浓的尿骚味儿。
邓昆仑说:“这间保大妈住了一段时间,因为孩子们总尿床,为了看着孩子,就跟孩子们住了,一直空着。”
苏樱桃进了门,看床板上铺着草垫子,一把掀了起来,顿时差点背过气去:“邓博士,您自己进来看看!”
“怎么这么臭?”邓昆仑也差点没背过气去。
“有些老太太生过的孩子多,月子没坐好,会有漏尿的习惯,我估计孩子尿床是假,你家保姆尿床才是真,她是怕你发现,才跟俩孩子一起睡的吧,还故意把尿床赖在孩子身上?”苏樱桃说。
邓昆仑刷的往后退了两步:“真的?”
“原来我不尿床?”汤姆也吃惊坏了。
给老太太半夜揪醒来打过不知道多少次,满厂的人都知道他尿床,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居然不尿床,孩子的信念崩塌了。
珍妮小声说:“我,觉得不尿,但床单,洗,我怕打!”
孩子扬起自己的双手,仔细看着。
她今年满打满也才六岁,连话都说不清楚,却天天呜呜咽咽的洗着床单!
名场面啊。
邓博士雇的保姆不但偷东西还尿床,还赖在俩孩子头上。
“这床得赶紧扔了,您们机械厂能车床吧,我们还需要两张新床。”苏樱桃于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