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极是。”她顿了顿,声音有些中气不足,淡淡道。
“故而,臣请皇后娘娘拿定主意,寻一位适龄的皇子,暂封太子,替皇上代理国事。”许相行礼道。
江皇后看向他。
兔死狗烹,向来如此。
“本宫也有此意。”她说。“只是不知众位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她知道,决计不能单独去问许相。
许相存着怎样的心思,她比谁都清楚。不过,如今朝中也并非许家一家独大,如今许家元气大伤,真能说得上话的,还是她父亲。
她也知,这种事上,她父亲绝不会包藏私心。焕儿并非君王之才,她父亲也不会把焕儿推上那个位置。
果然,江相出了列。
“臣请皇后娘娘,急召广陵王殿下回京。”他说。
在场众臣都不意外。
这一年多来,广陵王有多雷厉风行,又有多得清平帝器重,他们谁都看在眼里。如今如果清平帝还醒着,一定也会让广陵王来接管江山。
一时间,谁都没有提出反驳的意见。
这也正合了江皇后的意。
“既然如此……”她开口道。
“皇后娘娘且听臣一言。”许相道。“广陵王殿下如今人在江南,皇上有旨,让他全权督办江南水务。如今云南王作乱,皇上还命广陵王殿下南下平乱。如今皇上虽昏迷不醒,但臣等也不能因此违抗皇上的旨意啊!”
说着,他噗通跪了下来。
江皇后知道,他这是在耍赖。
让薛晏去江南、让薛晏平乱的旨意,自然是皇上下的。但是现在,皇上人都醒不过来,自然无法收回成命了。
他这完全就是在用定死了的圣旨,妄图把薛晏圈在南方。
江南治水、平定云南王,哪个都要一年半载的。朝中自然等不了他那么久,他又要去“履行”清平帝的旨意,这便是完全将薛晏剔除在外,直接判了他出局。
江皇后一时气结。
江相反问道:“那么许相以为,哪位殿下更为合适?莫不是与您有血缘关联的四殿下吧?”
他话说得直接,意图戳破许相的迂回,让他无法拐弯抹角地把皇位推给自己的外甥。
却听许相冷笑了一声。
“血缘关联?宜婕妤娘娘已殁,临终前已经和臣断绝了父女关系。四殿下没有亲母,只有陛下一位至亲,如今与臣,还有什么血缘?”
说完,他转身对众臣道:“大殿下不在长安,二殿下年及加冠也未入朝堂,其余几位殿下都尚且年幼。如今朝中能堪大任的,也只有四殿下一人了。”
百官愕然,此后便有几个机灵的、本就是许家阵营的官员跪了下来,道:“臣附议!”
之后,不少许家阵营的官员、和一些个审时度势的墙头草,也纷纷下跪附议,一时间,殿中跪了小半。
许相眼中藏了两分得意,抬头看向江皇后。
“你……”江皇后知道,她这是被逼到了悬崖上。
旁侧,一个江相一派的官员立马站了出来。
“广陵王殿下和大殿下不在长安,我们谁也做不了主!”他说道。“兹事体大,臣请娘娘速召所有殿下回京,共商此事!”
却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众人看去,就见站在那儿的,赫然是许宗纶。
他身后跟着的,皆是昨日入宫的武将。这一行人,才从慎刑司赶回来。
立马,武将们便将宽阔的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众人皆不敢再言。
“这位大人,您是打定了主意,要违抗陛下已下的旨意?”许宗纶缓缓开口,问道。
“我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