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真白一个人。
她坐在这里,感到了无言的寂寞。
第一次见到他她还在公园里面,第二次她来到了这个地下室里,第三次她在牢笼之中…第四次他进来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她的眼睛扫过那些还带着肉碎的刑具。甚至伸出了手,隔着几米去比了比自己的身体与那个刑具的尺寸。
那些刑具看起来略大,也许无法用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心里忽然燃起希望。
但她知道自己去买衣服的时候可能买不到合适的尺码,但是黑手党们对于折磨各种年龄体型的人都一定有着自己的心得——如果不是这样子的话,他们怎么能够统治这个城市的黑暗呢?
她想着,看着栏杆外,对这个建筑物中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憎恨。
对,她杀了人,整整三十七个,他们要报仇。可这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她在逃跑,慌不择路,一经过那个地方所有人都拿枪指着她。…难道那些人当时不是在做什么毒.品或者军火生意?!
她没有想过要杀掉他们的,可是子弹已经飞过来了,子弹飞过来了,她的画开始保护她,因为它们需要她生下它们。
她突然觉得自己原先逃避的正在侵蚀她的画作才是自己唯一的救主——比起现实。那些梦境中的神明要更加温柔一些。
椎名真白的眼神空茫了一瞬。
她又习惯性的把手指塞进嘴里啃咬,血从她闭合的牙齿缝隙之间流出,一直顺着手指往下流,流到了手腕那里,没入了她的袖口。
她定定的看着被染上颜色的袖口,用手在上面抹了一下。
血并没有被抹掉,而是更加扩散了。
她看着布料上面蔓延的红色区域,又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水泥墙板,以前在这里的人们刻下了许多字迹,很绝望,大多都是脏的不能再脏的就算她看见了也看不懂的咒骂。
椎名真白把流着血的指尖摁上墙壁。
一按上去,指尖微微颤抖,她发出轻微的痛呼,但血的确在上面留下了痕迹。她毫不迟疑的写了下去。
“我对小津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因为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那一本书,那一本激发起了她的所有灵感,并且让她穿越到了这里的咒文书她并不是完全看不懂的。
就算人类无法理解里面的哪怕任何一句话,因为那上面的语言就不是让人类去阅读的,也许让一个植物去阅读让一片阴影去阅读,它们都能够读得更好,唯独有着理性的人类无法理解一些话语。
但椎名真白并不是完全看不懂的。
她曾经在画得最疯的时候,透过面前的色彩理解过书中的只言片语。
现在,在墙上,用她的鲜血,她战栗的指尖,用她每一根不断尖叫着向大脑传递疼痛的神经。她刻画着她的记忆。
“到来吧。到来吧。”她不断念叨着,手臂上面猎犬留下的缺口隐隐作痛,但她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小家伙。
“还不够。”
她要一些更加宏大的东西。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
“毁掉我吧。”还有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