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我大堂兄虽还不是,但他回国之后亦致力研究物理测井技术,所以楚曼姐姐那封信上才会提到‘唯恐兄长受我拖累,步我后尘’?”
沈一拂以眼神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复问骆川:“近两来受到杀害或者攻击的人员中,科学社的社员,占比多少?”
骆川仿佛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经他一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新整理的受害名单,指尖拂过资料,抬头:“约莫七成。”
沈一拂接过名单,扫了几眼,却得出另一个结论:“也许,是十成呢?”
骆川道:“这里有些人是商人,有些是律师,他们都不是科学社的社员……”
“他们都可以是参与者。换个说法,参与过邹老研究项目的科学家、技工、出资的股东、协办的律师……林楚曼小姐,不也是《科学》杂志的编辑么?”
沈一拂眸色笃定地看向骆川,骆川重新低下头审阅名单,一时无言。
云知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姐姐是科学杂志的编辑?”
“方才提到‘论新起的科学风潮’,骆先生说了个‘改’字,只有编辑才负责修改作者的文章。”沈一拂直面骆川,“你也是科学社的社员,又岂会不知楚曼的身份呢?”
“一拂。”骆川叹了一口气,“没什么能瞒得过你。”
“人命关天,幕后真凶一日未除,还将不断有人遭到迫害。还望你能够如实相告。”
“我并非故意欺瞒,只是你并非是科学社员,有些社内机密不方便详述。”骆川道:“但我的确未收到楚曼的信。”
沈一拂颔首,表示理解。
隔壁屋的人等着骆川回去主持会议,沈一拂与他握手道别后,就带着云知离开。
她云里雾里的,出了门就问:“你是不是猜出什么了?”
沈一拂也不大确定,“你爸爸和邹老研究的都是石油,他们先后遇害,也许他们找到了新的油田。”
云知心头大震。
即使她对这些专业并不熟悉,也知道石油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资源,不仅是一个国家命脉,甚至牵动着整个世界的格局,百年以来爆发的战争,石油都是重要的动因。
“可是……美国、德国还有日本的科学家、专家,不都在传播‘中国贫油论’么?”她在北大上选修课时,教授分明是这么说的。
“华夏地大物博,‘贫油’之说本不可信。要么,是他们的技术不成熟,要么,一切都不过是他们的谎言——为日后‘取而代之’所撒下的弥天大谎。”沈一拂的声音,在逐渐暗下的天色中,显得极低、极沉。
如同他迈出的步子。
云知却在想另一件事。
应不应该将林赋约临终前交托保险柜钥匙和印鉴的事告诉他呢?
她答应过祖父要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可现在……
他见她兀自发怔,以为她是在担心当前处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云知摇头,意思是她不是担心这个。她想了想,问:“我刚看骆先生和你说话,好像有诸多顾虑……是因为当年的事?”
“不是。”沈一拂听懂她的弦外之音,透着小心,是怕触及他的伤心往事。于是又重复了一次:“不是因为当年。”
“那……”
“你不是问,楚曼的信属实,邹老的遗物去了哪儿?”
“应该是被人拿走了吧?”
“被谁?”
云知一筹莫展地摇头,示意他直接说。
“楚曼误以为骆川住在隔壁,那封信多半会直接投入邮递箱内,主人回家拆信一看,自然知道此事。”沈一拂道:“事实上那是我家,骆川并未收到。目前看来,两种可能。第一种,楚曼在投信时被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