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在这屋的锁上做了手脚,他似是而非地在里头折腾了一出拍门摔碗的动静后,闲闲散散换了身衣裳,一人分饰两角在床上滚了滚。
不过多时,终于等来了沈一拂一干人等的“闯门”之举。
在听到“未婚妻”那三个字时,祝枝兰怒火中烧,决定去凑一凑今夜这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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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良本以为能等来一出大戏,未料等来了礼亲王家的小七爷。
原本这种聚会是不想牵外人进来,但一想,这小七爷以前和沈家也是亲家,指不定还能搅合一番呢?荣良当即扯动嘴角邀七爷入席,唤来服务生加酒加菜,沈邦却用眼神询问了沈一拂 ,意思是“他怎么会在这儿”。
当年雪地里祝枝兰将他儿子捅成马蜂窝之后,两家就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此刻出现,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沈一拂没言语,他料想小七已将云知庆松他们挪到别处去了,此番舍下姐姐专程跟来,怕真是冲着他来的……
在座的多是清朝皇族中的顽固分子,前些年宗社党初立时也都找过七爷,都是老熟人,打过招呼后,他拣了个正对沈一拂的席位一坐,笑说:“你们继续聊你们的,我就是来蹭个饭,切莫因我搅扰了诸位的兴致。”
众人尴尬笑了笑,心底各有腹诽。
那姓温的大人先开了腔:“先头沈二少爷提及和林老爷家的小姐恋爱,正要向老爷子提亲事呢,也不知是谁看错了,说五小姐也在,这才打扰到了小七爷。”
“哦?”祝枝兰拾起矮脚杯,给自己斟了半杯红酒,“原来前姐夫又想娶亲啦,那我可得先敬上一杯。”
沈一拂仿佛能看到小七握杯手腕上的青筋,他亦虚抬了一下酒杯:“你若得空,饭后,可再同我详谈。”
言外之意是,算账可以,私下算。
但祝枝兰岂能这么放过他?他又问:“这么说,林老爷子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本来话题已给含糊过去了,这一问,不得不将关注点落回到林瑜浦身上。
林瑜浦方才在套房门前看沈一拂的模样,好似云知真的人在饭店里,转瞬间又出现了一个漕帮的祝七爷,他纵未知始末,也对这两人的关系有所耳闻。于是道:“七爷这么问,是希望老朽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这反问带着点玩笑之意,却不动声色地将球踢回去,通常人听了自会打两句哈哈就算过了。但祝枝兰却放下杯子,理所当然答道:“我?我当然是希望老爷子不答应了。”
林瑜浦怔住。
众人则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瞅七爷,有人瞅沈二少。
沈一拂摇晃着红酒杯的手忽尔顿住。
祝枝兰果然不负众望,道:“在座诸位人人皆知,沈二少爷是我姐夫,应也听闻,我这位姐夫逃过婚的往事……”
他话音一顿,余光瞄着了沈一拂脸色,随即笑开:“其实呢,不过是以讹传讹,事实上,他同我姐姐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以至后来我姐姐不幸病逝,沈二公子痛不欲生,甚至都想过要殉情呢……哎,姐夫,有这回事吧?”
沈一拂瞥见了他眼里满满的挑衅之意。
毫无疑问,小七打算趁今日这场合,借林瑜浦的口将他们俩拆开。
祝枝兰道:“当年,你是否在你们家祠堂发誓这辈子只认我姐姐一个妻子……”
在沈二少提出娶亲之际,祝七爷这般挖苦,任谁都听得出他的醉翁之意。
沈邦冷然打断:“十余年前之事,提来作甚?”
“我这个人没什么其他优点,偏是记性好。”祝枝兰说:“一段佳话,有什么不能提的?”
荣良很乐意添把柴:“我才想呢,沈司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