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吓得面无人色的神情,就忍不住“啧啧啧”起来。
“专心开车。”沈少帅抄开报纸。
“卑职就是佩服,由衷地佩服。”江随道:“本来还担心您一气之下会拔枪吓唬这小姑娘呢,现在一想,这可比拔枪狠多了。”
沈一拂头也不抬,“我说狠话了?”
“您一句狠话也没说,但过了今天,这上海……喔不止,只怕连京津稍微有点头脸的贵胄商贾都会知道,这苏州林家的三小姐偷撬自己妹妹的东西不止,还恶人先告状告到了妹妹追求者那儿,把您给得罪了……这可是要‘一夜爆红’的。”
“噢,她值得。”他顿了顿,“比起云知受的苦,不算什么。”
“那也是。”江随道:“不过,像这位小姐这种一心想跻身名利场的女孩子,除容貌之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在社会上的声誉,声誉都没了,别说汪家了,想在别处‘攀龙附凤’都难上加难了。欸,少爷,从前您当校长时,也是这种育人风格的么?”
沈少帅一秒化身成沈教授,“专心做学问,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江随心道:什么专心做学问,您最后落的那一子,不得把人一家吓个几天几夜睡不着?估计等林楚仙回去,林家上上下下都得打着灯笼去把云知小姐给请回来,可他们哪里知道,五小姐本人被藏在司令府里,舒舒服服睡大觉呢……
怪不得二少爷之前嘱咐不可将五小姐的行踪透露出去,敢情这算盘一早就打好了?
被驳面子、损名声不止,还得心惊胆战的捱着,惨,实在是惨不忍睹。
要不是握着方向盘,江随简直想一拍大腿,喊一声“绝”。
“行了。”沈一拂不耐继续谈论这些,“去完市政府,尽早回去。”
神预言江副官这头话音才落没多久,另一头已是一语成谶。
看清楚仙真面目是一回事,汪邵更担心影响之后谈判,当即就赶到林公馆去,非要将匣子的来历、以及存摺的去向弄清楚不可。
不去不知道,一去简直是大言骇天、认知碎地——原来几天前林家五小姐被抓去了巡捕房,至今不知所踪——理由竟然就是因为这个本就属于她的匣子?
饶是林楚仙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怜人,汪公子都只能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听她哭声愈大,身体诚实的连退数步。
二伯、二伯母这几日都在外奔波着找云知,这会儿不在,林赋厉听完全过程,满脑子想的都是“彻彻底底开罪了沈中将,待人找上门如何是好”,他一急,都顾不得有外人在场,直指着楚仙的鼻子怒喝:“瞧你捅出天大的篓子!”
实际上,他和三弟这两天因认定那存摺的钱是林家的,还拿着云知的户口本,专程去银行做了账户冻结……哪知这竟然是沈一拂的资产?
三伯母也吓坏了,口不择言道:“哎呀,这、要是人家过来追究,咱们家是不是得吃官司呀?”
大伯母乔氏只得去求汪邵:“汪先生,这件事真的就只是一个误会,主要是我们家五丫头当时也不说明白,现在她人也不知去哪里了……您能不能和沈司令解释一下,要不然,等阿隽和楚仙日后成婚了……”
汪邵打断她:“两个孩子才交往几天,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再说,沈司令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和他私下攀谈……这事,反正过几日他会亲自过来,你们大可自己说清楚。”
汪家父子是体面人,分手这样的话自不会当场说破。
等出了林公馆,汪邵看儿子木讷讷地红着眼,失魂落魄地模样,一掌掌掴他的脑门吼道:“爸爸妈妈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交友看秉性、娶妻娶贤,结果呢?你光顾着看脸了对吧?”
“爸,我不是……”
“巡捕房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