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凛把黎筝放到沙发上, 这是他第一次进出租屋。
客厅太小,沙发和茶几之间仅够一人走路,他膝盖弯下来时碰到茶几沿,茶几上的水杯晃了几下。
“疼不疼?”
“没事。”
傅成凛转脸面对她, 手撑在她身后沙发靠背。
黎筝盘坐在沙发上, 两手插在他大衣口袋, 仰头看他。
今天唯一让她高兴的事, 就是回来看到他,在他背上待了会儿。
“怎么了?”傅成凛看得出, 她情绪并不高。
黎筝问他,知不知道得她小时做过心理辅导。
“知道,你小叔说过。”傅成凛盯着她眼睛看,没问她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话题,而是说:“去我那。”
“嗯?”
黎筝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傅成凛公主抱抱起。
她没穿外套,连拖鞋都没穿。
“你放我下来,我穿鞋。”
“又不需要你下来走路, 用不着穿鞋。”
开门就有冷风扑上来,傅成凛倒着走, 背挡着风。
黎筝靠在他怀里,冷还是冷的,不过有他的体温,能忍受这种寒冷。
进了边户土豪房子,视线跟着宽敞。
屋里的气息跟他身上的一样。
傅成凛一直将她抱到琴房,放在琴凳上。
“接着说你小时候那件事。”
他关了琴房门, 顺手脱下大衣放在钢琴盖上。
黎筝目光随着他来回动,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做心理辅导?”
“知道。”傅成凛卷着衣袖坐在她旁边。
琴凳足够两人坐, 身体紧挨。
傅成凛跟她对视,“今天又遇到了什么事?”不然她不会无故提起,关于为什么要做记者,她都不跟蒋城聿说,就别说是他。
他把她手攥在手里,掌心相贴,他的体温传给她。
黎筝安静下来,“当年我看到跳下来的那个人,是何熠妈妈。”
话音落,她的手被傅成凛收紧。
“母亲走了,父亲在医院生死未卜,爷爷奶奶被打击得扛不住,都没法想象十九岁的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傅成凛把她揽在怀里,“十年后再由何熠去报道还原这次事故的真相,也算是一个安慰。”
黎筝点头,其他没说。
傅成凛想宽慰她,又怕说不对反而会影响她。
当年的心理障碍,不知道现在对她还有多大影响。
“筝筝,你这些年心里不舒坦,坚持想做记者,怎么也不跟你小叔和你家里人说?”
黎筝沉默了会儿,“说了还会让他们担心,而且他们也不理解,可能还觉得我是被惯的,公主病。”
当年看到何熠妈妈跳下来的人不止她一个,有的人可能当时也害怕,但过段时间就慢慢忘掉。
可她越来越严重,严重到要做心理辅导。
也许那时候,只有心理医生理解她,不会觉得是她矫情导致。
黎筝从他怀里起来,“没事了,反正我想做什么工作,不管是我爷爷奶奶还是我爸妈,他们都不会不反对。”
傅成凛不放心,“确定没事?”
“没事,今天开车绕城转了一圈,心情好了不少,知道当时那个高考的小哥哥现在生活的很好,挺开心的。”黎筝手指摁了一个琴键,‘do’,她又弹两下,‘do’‘do’。
“傅老板,你还记不记得我微博号的简介?”
不止记得,傅成凛印象深刻,“我学会了看,世界变美了。”
“嗯,”黎筝眼里有了笑意,“所以我喜欢手绘新闻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