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聊几句,他得知她还没有回家,并且喝了酒。
赵新月原本觉得,他们昨天才一起吃过关东煮,并且早就约好,明天还要带上林道之一起去恩和。
总感觉见面太频繁了一点。她这么想着,抬头看见林高桥在对自己笑,她也不由笑了。
“还好吗?”见面时他就问。
赵新月告诉他没事,其实自己挺能喝的。她说完又感到这么说很奇怪,不好意思地询问道:“你介意女生喝酒吗?”
“谈不上介意。”律师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我只担心安全问题,送你回家我就放心了。”
路边的灌木丛被车身的气流带动,微微飘摆。
赵新月眼角掠过倒退的风景,她的瞳孔因酒精作用,染了淡淡的红色,在后视镜中时明时灭。
“你周末习惯几点起床?早上十点去接你,可以吗?到了那边,时间正好可以吃午饭。”林高桥说起明天的计划,她发现无论他说什么,她只需用一个“好”,就可以回答全部。
非常简单。
赵新月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境下说:“林律师,你看起来家境很好,又是当弟弟的,从小到大应该属于被照顾的那一个吧?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林律师笑着追问,这个时候,他的手机有电话打来。
赵新月眼尖地看到“小栀子”三个字,不禁莞尔,而他在戴上耳机之前,也仍然是笑着的。
只是在几句对话之后,那张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怎么了?”看着林高桥把耳机摘下,踩起油门,赵新月困惑地问道。
她很快呆住,听到他告诉自己道之出事了,人正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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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的医院夜间急诊科,人满为患。
赵新月经过一个被放置在走廊的车祸病人,他虚弱地躺在移动病床上,挂着点滴,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被血浸染一大片。
她不适地皱了皱脸,快步跟随林高桥跑过去,终于在人不那么多的采血站前,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林道之。
“道之。”赵新月蹲下身,发现她手指和衣服上有干涸的血迹,掏出纸巾擦拭了半天,没找到伤口。
林道之说:“我没事。”
是她的两个哥哥打架了,顾家的老大和老三。
赵新月满腹狐疑地瞧着她。
“是我的错,我有错。”少女的嘴唇轻轻地哆嗦,杂草般乱生的眉毛紧拧,却透出份天真的懵懂,“怎么回事,哥哥好激动。”
林高桥站在一边,严肃地盯住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赵新月小声提醒他先别着急,她注意到,有个女人面色阴沉地朝他们走过来。
明显来者不善,林高桥立刻上前将人挡住,赵新月也是在那一刻认出,这好像是游轮婚礼上的那个新娘,顾家大少爷的太太。
顾家大嫂手里还拿着缴费单,她直直盯着林道之,极力推拒着男人的阻拦,一个劲儿想上前:“你不是神经病吗?为什么不好好在你的精神病院待着?”
即使有律师拦着,赵新月仍被那直白的恶意击中,她下意识把女孩的手紧紧握住。
原本坐在她们旁边的病人也一溜烟儿跑了。
林道之却慢慢站了起来,反唇相讥道:“我看你才需要看看脑子,护士呢?谁来给她打针镇定剂。”
采血站的工作人员一脸震惊地从窗口探出头,捧着化验单匆匆而过的路人也好奇地驻了足。
顾家大嫂被激怒,她瞪红了眼睛,目光剧烈颤抖着。在出其不意间,她狠狠将林高桥一推,冲向拿着暖水壶路过的值班医生。
“小心!”那医生惊喊。
喷着滚滚热气的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