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了点头,“听猪猪的。”
马蹄踩上陡峭的山路,虽然颠簸了许多,但周围人迹罕至,撞见定海寨眼线的可能大大降低。
沈珠曦忍着屁股在坚硬的马鞍上颠来颠去的疼痛,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沐着月色赶到了茭县的城门。
已经过了可以入城的时间,城门紧闭着,守卫不见踪影。
零星几个同样来晚的路人就在城楼下蜷缩着等待天明。所幸已经入夏,夜里温度也不是很低,沈珠曦也放弃了生火的想法,决定就在城楼下凑合一夜。
她是城门外唯一的女人,虽然引来不少觑视的目光,但好在李鹍在她身边,光是他那不寻常的身量,就能震慑住许多宵小之辈,更别提他身上还有没干的血迹。
沈珠曦和李鹍选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后,附近的两人自觉挪开了地盘。
出事的地方离茭县并不远,两个时辰的路程,如果没有意外,李鹊二人应该在天明之前赶到。
可是直到东方既白,打着哈欠的守卫懒洋洋地拉开城门,李鹊二人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
要不是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他们,沈珠曦都想调头往回走了。
她压下心中的不安,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定下客栈,车行买下结实的新马车,准备好伤药,调查好医馆的位置,随时准备着迎接李鹊和小猢。
李鹊机灵,小猢看上去心眼也多,只是小猢身上有伤,李鹊带着伤员,行事上肯定多有不便,沈珠曦始终没法放心。
她安排好一切后,在城门处的茶肆坐了一整天。李鹍也陪着她,在一旁吃了一整天。
夕阳再次下山的时候,茶肆老板收拾起锅炉桌椅,催促着他们离开。沈珠曦犹犹豫豫地起身,目光始终看着空旷的城门。
李鹊他们要是再不来,城门又要关闭了。
“来了来了!”李鹍忽然叫了起来。
沈珠曦也看见了那两个身影,他们坐在一辆老汉驱赶的牛车里,通过了城门守卫的检查。
老汉甩了甩手里的柳枝,老牛迈着悠闲的步子,拉着木车走出城门。
“雀儿!”
沈珠曦提起裙子,心急火燎地小跑过去。
“嫂子!”李鹊从车里站了起来。
驱车的老汉见状吆喝一声,拉停了老牛。
沈珠曦气喘吁吁跑到牛车前,首先把车里的李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认他身上没有明显伤势后,才放下了一直提在喉咙口的心。
此时她才有心思去看同车的小猢,这一看,她不由脱口而出:“小猢受伤了?!”
比起分别时的样子,小猢的伤势更加重了。她面色苍白,高挺的鼻梁上浮着一层虚汗,嘴唇白中透青,沈珠曦借给她的衣裳上染着大片血迹,血迹从后背一直浸染到胸前。
“不小心让敌人砍了一刀。”李鹊说。
李鹊的轻描淡写激起小猢的愤怒,但她体力衰弱,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出,只是怒瞪了李鹊一眼。
沈珠曦的事前准备派上了用场,她急声道:
“我知道医馆的位置!我带你们去!”
“还是嫂子周到,你和二哥先上车吧。”李鹊向她伸出了手,“我和这老人家谈好了请他送我一程,我们坐牛车比步行更快一些。”
沈珠曦拉住他的手,李鹊顺势将她拉上了牛车。
李鹍攀着车壁,轻而易举就爬上了车。
老汉挥了挥柳枝条,老牛又慢悠悠地往前走去。闭市的时刻,街上人流量不减反增,来往的行人都诧异地看着车上满身鲜血的小猢。
唯有老汉视若无睹,还不忘沿途招揽生意:“牛车来啰,牛车来啰,三个铜板一个人……”
沈珠曦看着小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