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沈珠曦的脸腾地红了,又开始挣扎着想要下床,枕头和床单的形状都因她变乱,更加重了此情此景下的暧昧空气。
李鹜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直视她瞪大的眼睛,坚决而沉着地缓缓道:“你听着——除了你,老子不想要其他女人。”
“你现在不想要,说不定以后想要了呢——”沈珠曦情不自禁反驳。
父皇也曾说过,母妃之后,后宫再无新人,可结局又是怎样?
“那你就拿着刀,趁我睡着把我阉了。”李鹜一字一顿道,“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的男人,配不上你。”
沈珠曦的挣扎在他朴实粗暴的承诺下停止了。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内心天人交战。
“我李鹜发誓,此生除了沈珠曦,不会有别的女人。”
李鹜忽然举起右手,三根手指直指上空。
“若违此誓,不配为人——”
沈珠曦吓白了脸,急忙去拉他起誓的手,李鹜却避开她的阻拦,坚持说完了剩下的誓言。
“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沈珠曦被这毫无水分,毫无回旋余地的誓言惊呆了,只能一动不动傻傻地看着李鹜。
那双沉静的眼眸定定地和她对视着。
“信我一回,好吗?”
天时地利人和。
莫名的冲动推动着沈珠曦的回答脱口而出:
“好……”
李鹜脸上表情一松。
有对比才有发现,沈珠曦这才惊觉先前李鹜等待回答的那片刻里,脸上竟有罕见的忐忑和紧张。
暧昧而静谧的气息流动在空气里。
沈珠曦如睡针毡,刚要开口请他放开自己,帐篷外忽然响起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李鹜瞬间肃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帐篷外的脚步声徘徊了一会后,似乎是见无人关注,终于撩开门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鹜一个箭步蹿起身,转瞬就踢倒了门口的不速之客,沈珠曦刚一起身,他就已经把人反剪手臂制服。
“谁?谁在这里?!”来人惊慌失措道。
李鹜冷着脸道:“你说老子是谁?”
来人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李鹜!怎么是你?!”
借着帘外泄进的月光,沈珠曦看清了来人面貌,竟然是跟着青凤军迁居的丁记点心铺的实际老板,刚去世一年的丁三娘的丈夫!
“樊三娘跟你说过不要来了吧?还往人跟前凑,脸皮怎么这么厚?”李鹜一脚踩上来人后背,用力往下一压,丁父疼得面色惨白却又不敢大声叫喊。“你新娶的娘子知道你半夜摸寡妇门上吗?”李鹜冷声质问。
“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樊三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咔嚓一声,丁父的手臂发出清脆响声。
他的惨叫还未发出,李鹜就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腹部,暴力打断了他的发声。
沈珠曦皱起眉,感觉自己的胳膊和腹部也在疼痛。
“若是让我再发现你骚扰她——断的就不止是你这只手臂了。”李鹜说,“滚——”
丁父捂着腹部,拖着摇摇晃晃的脱臼手臂,慌不择路地逃出了帐篷。
“看到了吧?”李鹜向她摊开双手,“你相公和樊三娘清清白白。”
“那他是……”沈珠曦疑惑。
“丁三娘走后,有人给樊三娘和这人牵了线,想要凑合他们。樊三娘看他条件不错,答应处来看看,谁知这老家伙转头就娶了个十六岁的新人过门——”
李鹜看沈珠曦神色不对,忽然反应过来,义正词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