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小爪子,五个粉色指头张开,接着又伸出另外一个小爪子,同样张开五个指头。
好像还不够,它想了想,仰天朝上露/出/肉/嘟嘟的小肚肚,四只爪子一起张开。
四个爪子五个指头共二十,明显不够。
小仓仓急的吱吱叫,忽然一拍脑袋,揪下一根毛放到乔木兰手中,然后又揪下一根。
乔木兰:“...........”
抢在它把自己薅秃之前,乔木兰赶忙摁住它:“我知道了,大概,一共八千多块了是吧。”
小仓仓连连点头:“吱吱!”
“还差一万二,很快了!”乔木兰摸摸脸上的黑色胎记。
她去医院检查过,说是什么皮肤神经末梢的问题,可以用激光去除,价格大约两万左右。
两万,按理说,刷两个多月的碗就能攒够,可是,如果没有小仓仓帮她藏钱,两年都不一定够。
因为她有个没法说的家庭。
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只疼两个哥哥。
她丢了工作,不先关心安慰,反而催促她赶紧找新工作,家里等着用钱。
脸上长那么大足以算得上毁容的胎记,母亲只给她买了瓶几块钱的药水,说擦擦过几天就没事,至于要两万块钱去医院做手术,想都不用想。
像往常一样,刷半天碗回到家,没有晚饭,没有关心。
大哥闻声从屋里走出来,非常自然地打开她的包,数完里面的钞票皱起眉:“怎么只有二百块?”
大哥叫乔大强,今年三十多,最得父母疼爱,那么大人如今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就待在家里炒股,口口声声会赚大钱。
“今天太累。”乔木兰换上拖鞋,打算先去洗澡,一身都是汗臭味。
“等下,你是不是私藏钱了?”乔大强拦住她,语重心长道,“三妹,又不是不还你,最近股市行情很好,我得赶紧加仓,今天的二百块一个月后可能变四百,爸妈都同意了,让你赚到钱先给我。”
“就赚这些。”类似的话乔木兰早听麻木了,什么马上赚到钱,那么多年,只见进不见出,她劝过,也给爸妈说过,但没用。
乔大强对她的态度不满意,感觉不相信他受到了侮辱,打量几眼忽然伸手就掏她裤兜:“你肯定藏钱了,妈给我说了,你一天能赚两百六十块,剩余六十呢?”
夏天的衣服单薄,乔木兰忍无可无,重重一把推开他:“乔大强,你注意下男女有别行不行?”
乔大强不以为然撇撇嘴:“啥男女有别,我是你哥,有啥怕羞的。”
有极品父母,也有极品哥哥。
乔木兰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这样的哥哥。她都那么大了,乔大强从来不知道避讳,每次洗澡上厕所都胆战心惊,甚至有次晚上醒来发现乔大强穿着短裤在自己屋里。
问他做什么,他说走错屋了。
乔木兰向父母告状,母亲反而臭骂她一顿,说哪有那么想自己亲哥哥的。
“吵什么呢?我在工作懂不懂?”乔二强不耐烦从屋里走出来,把一堆衣服扔到沙发上,“三妹,待会记得帮我洗了,白衬衫领子搓干净,明天我有个会等着穿。”
比起乔大强,乔二强好那么一点,上了个三流大学,如今也算白领。
乔木兰看了上沙发上的衣服,除了衬衫西裤,还有男士内裤。
“二哥,我今天很累。”乔木兰没明说,同样因为习惯了。
上过大学,有那么点文化,乔二强倒也不勉强,无所谓道:“行吧,那先放着,待会等妈来了让她洗。”
让妈洗,也就等于说她不洗,迎接乔木兰的肯定是场暴风雨。
乔木兰忽然感到莫名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