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努了努嘴示意:“是张韧,他准备说话了。”
一阵簇拥声后,一个穿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上看台,抬手一扬,下面喧哗声就渐渐停住了。
张韧就开始发表讲话。
内容并不新奇,一种老生常谈的调语调,一是感谢大家来参与这个慈善宴会,积极捐赠;二是表明今日所酬的善款,都会买粮食发放给灾民;三是表明大家趁此机会聚在一起,应该共同探讨分析一下隆城接下来的情形,那些面临倒闭的厂子该怎么打算。
会场领这个带动,一下子更加热闹起来。
叫沈娆娆来看,最后结果怎么样不知道,但这场宴会实质传达了某些讯号。
维克托在一旁说:“张坚作为北岭省的省长,却让这场灾情拖了这么久,还越来越严重,他要再控制不住,只会证明自己没本事没手段,德不配位,省长这个位置,都不用别人动手,恐怕都坐不住了。”
沈娆娆一边分心想维克托华国话说得不错,成语居然用得十分贴切,一边正经回说:“我听说是南政府不给批拨粮食下来,这个锅也要他自己背?”
维克托晃了晃酒杯,轻嗤了一下,声音又平又缓:“沈,政界的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难道你以为张坚真的无辜么,只说他在灾年提高赋税这一条,就十分不可取。而且,北岭省有自己的财政税收,不至于真的做不了一点事情,不过是因为牵扯到利益两个字,事情才变得不简单了。据我所知,今年夏起蝗灾,南政府其实批过一批粮食下来,哪怕是陆左山做的门面功夫给外界看的,但这也是实实在在的粮食。但你知道,后面怎么样了吗?你有没有见到赈灾?”
沈娆娆立马想到之她在警察局无意听到的几句话。
很快,就见维克托礼物说:“那些粮食甚至没出隆城,就被瓜分干净了。”
“如果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目的,并且相互算计倾轧,普通人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沈娆娆沉吟,半晌才开口:“所以呢,今天这出,是什么戏?”
维克托品了一口红酒,英俊的脸上漾迷人的浅笑:“局面是张坚现在处于劣势,张家出面代表的就是他,焉知他办的是不是——鸿、门、宴?”
沈娆娆这次真心由衷夸奖了:“怀特医生,您的中文很好。”
维克托一下子朗声笑起来。
鸿门宴针对的是谁?
当然是今天赴宴这些富强豪强土贵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润声也坐在了旁边,在独立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看样子是听了有一会儿。
维克托打了声招呼后也坐过去:“林,你有什么看法?”
林润声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跟他们讲起了另外一件事。
他用手指了指会场中间一个人:“你们知道那人吗,隆兴织染厂的老板。”
沈娆娆自然不认得,“隆兴织染厂?”
维克托张口跟她解释了一句:“是隆城数一数二织染厂,外国人没在这里开厂之前,隆兴织染厂在隆城衣料市场的份额起码占七成。”
“这么多?”沈娆娆也有点惊讶。
林润声敲了敲手指,“就是这么多。”
“那现在?”沈娆娆怎么会听不出问题的关键,于是就问。
林润声淡淡开口:“快倒闭了。”
“这?……”
沈娆娆此时再去看会场中和四处周旋的那个人,就真的可以发现对方眉目间挥之不去的郁色。
林润声再次出言:“他来这里,大概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让自己的生意有转机,但是恐怕会失望。”
林润声没说出来,他调查到一些事。今天过后,隆兴织染场估计就要折出来了。
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