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声没提那位李老板, 只不过是隆城里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就是提了,他们这位少帅估计也不会知道。
“没什么大问题, 张家那边我会看着。”
林润声这意思是,不会让沈娆娆真被人害吃亏。虽然严定州嘴上什么都没说,但他自认为把这两人的苗头看的清清的。
边说林润声心里还忍不住感概,说真是没想到, 少帅这又冷又淡性格, 居然还能遇见喜欢的人。以往多少上赶着讨好示爱的姑娘, 他一个眼神都没有, 活似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之前还操心人估计要一辈子打光棍呢。
哪知这眼不留神的功夫, 突然就有喜欢的人了。
这可真是被老天爷眷顾。
“没事说了?”严定州皱着眉,看着林润声。
声音平平淡淡, 眼神并不平淡,好像能看清楚别人在想什么一样。
林润声一个激灵, 不敢再吊儿郎当,这位可不是能让人调侃的。
“之前的细节查明白了, 陆左山拨到隆城的粮食, 张家暗自扣下六成,另外四没走公开渠道, 跟张家交好有牵扯的几个部门一起分了。一开始, 我想张家和张坚不至于这么大胆,后来发现, 他还真就这么大胆。”
严定州淡淡说:“不是张坚胆子大,是陆左山的态度暧昧不明。”
林润声一凛:“少帅的意思是, 张坚已经开始不满陆左山对隆城里不清不楚态度, 他察觉到了什么?”
陆左山早就想把隆城这个尾巴甩掉, 可是,他也不会舍得就这么白白甩掉,毕竟也是块肉不是?
所以他以这个为筹码,和北方政府严世崇谈条件,达成协议,只差最后的合同签字,隆城就会交由北政府,从此以后属于北政府的管辖范围。
而届时,张坚自然不可能再坐在省长这个位置上。
但协议这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知道的人可就那么几个,张坚是怎么得知的?
严定州用笔在地图某处做了个标记,一面道:“张坚阴险狡诈心思不正,但不蠢。”
林润声沉思起来,张坚若真从哪里得知了消息,他绝不会心甘情愿认命。
张家花了大代价才把张坚送上北岭省省长的位置,这才去多久,陆左山要卸磨杀驴,张坚一定不会乖乖坐以待毙,等着被牺牲。
恐怕,他会开始谋划,在保证张家利益的情况下,给陆左山添堵。
林润声冷笑,他就说呢,隆城粮食贪.污案已经是明目张胆,陆左山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还能容忍得了这个?却原来是心知肚明,不过是不想多生事端,全当用那些粮食来堵嘴了,最后只等着他们来接盘就行。
“打的好主意!”
严定州眼皮一掀:“你以为只是这些?你猜猜,张坚会不会彻底卖了隆城?”
林润声瞳孔微微一缩,“这?”
严定州罕见地笑了起来:“怎么,觉得不可能?”
林润声迅速镇定下来:“少帅是指东匪人?但与东匪人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那万军可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
“就是因为有这个前车之鉴啊……”严定州嗤笑一声。
北岭省上一任省长万军,是陆左山的心腹,这人本事不算差,那人唯一让人病垢的地方就是任人唯亲,他后来更是栽在自己这一点上面。
当初就是万军的疏忽,纵容亲属同东匪人密切来往,最后丢了铁路领制权,丢了越郊的煤矿山。
东匪人渗进隆城内部,这么多年下来,牵涉得越来越多。
若当初随便换一人有见识的来坐这省长位置上,北岭省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样子。
但没有如若,最后落在张坚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