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严定州没见, 第二次才露面。
张坚处理这个事情的方法一点都不稀奇,直接把所有的事推到李老板头上,说那几个东匪人是昏了头, 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少帅, 你大人有大量,姑且饶了他们这一次,如此一来算是卖东匪人一个好,下次再有个什么,更好谈不是?”
严定州听完这话后, 不动声色, 只是不紧不慢暼了对方一眼。
张坚皱眉,压根看不明白严定州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这位少帅虽然才二十多岁,却实在不简单, 心思深沉,并不好对付。
半晌,严定州终于开口了。
然而完全出乎张坚的意料, 他换了一个不相关话题。
“张省长应该知道东匪在河洛开打的消息了?”
张坚心中噔了一下, 不知道严定州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上却半笑着回:“才刚听说,没想到东匪军这次这么突然。”
严定州嗤了一声:“突然?我倒不这么认为。东匪人做事向来是,一步步, 都缜密计划好。会觉得突然的,通常是没做准备的人。”
张坚心里更糊涂,总觉得严定州意有所指, 话中有话。
“严少帅, 你这意思是?”
“张省长, 你不应该一点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北岭省。”
张坚脸色不自觉绷紧了起来,道:“少帅何出此言?”
严定州忽然笑了一下,看着张坚,说:“我这里有个选择,你听听觉着如何……”
张坚心里完全警惕起来了。
严定州语气轻描淡写:“你给东匪人送李家的工厂,要了隆庆铁路的三个月使用权,你故意让张家提前倒腾粮食和人口买卖的生意,以此来迷惑陆左山,让他以为你只是公权私用,以此来替你们张家谋利,这样他反而放心了。但是,陆左山不知道的是——”
严定州话停住了。
张坚眼睛飞快闪烁,瞳孔微微睁大,面色已经不再镇定。
严定州喝了一口茶,这才撩起眼皮,继续道:“你交换铁路使用权不是为了一点小利,而是,你要运送一批军.火。”
张坚脸色额冒冷汗,层层密布。
“怎么,惊讶我会知道?我知道的可能比你以为的要多。”严定州挑了下眉:“万军当年被他小舅子和东匪人害了,陆左山因为一些私心没保下他。严军那人,虽然身上有致命缺点,但他对陆左山称得上忠心,更不蠢。料到会出事之前,就藏匿了一批军.火,他被东匪人坑了也不是白坑,总算拿回点东西。当时万军做了这手准备,想着如果陆左山救他一命,那那些东西他会心甘情愿全部奉。如果陆左山放弃他,那那笔军.火就随着他的死永不见天日。”
“张省长好本事,竟然能找到批东西,还准备运出去。是准备运到满江,给宏时维么?”
张坚捏在手中的茶盏“啪!”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严定州全部知道了。
那,那批军.火恐怕已经……
张坚闭了闭眼,再睁开,紧紧咬着牙,说:“严少帅,想让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