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木兹果断地打开了巫师丹留下的匣子, 拿出了千年前留下的那一枚绳子,解读了这条绳子的寓意, 极大地鼓舞了乌鲁克人的士气。
“杜木兹——我们的王!”
无数乌鲁克人激动地大声呼喊。到这时,任何对这个年轻牧人的疑惑都已经尽数打消——
单看他只凭坦荡与果决就打开了这只匣子,放眼整座乌鲁克,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连一向神秘莫测的巫都做不到。
而他这么做又是充满智慧的:想想看,区区一个匣子,无论盛着什么,事实上都未必能帮到乌鲁克分毫;他却将这匣子直接转化成了乌鲁克人的勇气。
巫这时脸色惨白, 幽幽地从地面上醒来。她极为勉强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大约以为乌鲁克此刻应该已经哀声大作,所有乌鲁克人应该都已完全绝望了。
谁知她听见的竟然是:“杜木兹——成为我们的王!”
“身份低微的牧羊人啊,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 让你站在这个位置上,炎炎大言地称呼自己作‘王’?”
巫大声质问。
她的声量却根本敌不过乌鲁克人那一浪高过一浪的请求。
杜木兹的面颊向巫这边微微一偏,应当是听见了巫的话——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巫的话,他根本就不在乎。
现在全乌鲁克的人都在要求推举杜木兹成为他们的“领袖”, 那么——成为一个人间的王, 和他的出身与以前的职业又有什么关系?
巫完全被无视了。她艰难地用双手撑着地面坐起身, 见杜木兹那里她丝毫没有影响力,当即转头看向盖什提。
“我的好姑娘, ”巫望着那个“背叛”了自己的见习女祭司, 却还是一副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的模样。
“盖什提,你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才会想到要帮助这个外乡来的牧羊人?”
巫越想越对:否则就凭杜木兹, 一个没权没势的外来者, 要是没有盖什提的帮助,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愿意推举?
“盖什提,我是过来人,那个年轻人的心思我看得再明白不过了。他心里装着的人压根儿不是你,他这一生,也不会把你当成他最爱的女人……”
巫看见盖什提脸上露出既尴尬又好笑的表情,巫自以为猜中了,赶紧继续挑拨:“就算他成了‘王’,手握权力,拥有整个乌鲁克,他心里没有你,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不如现在站出来,揭穿他的老底,他只是个普通的牧羊人,而你是从小在巫身边长大的女祭司啊!”
巫越想越对,继续劝道:“你这时候站出来,我能有本事,让乌鲁克全城的人转而推举你做这个‘王’——对,你自己当王,当女王,背后有我和整个神庙的鼎力扶持。”
“神明赐予的力量到这个时代就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人间确实需要诞生新的王权。”巫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趁着神庙还有影响力和财力的时候,让我再推你一把!”
她见盖什提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再次提醒:“那个年轻的牧人,他可是不会爱你的啊!”
盖什提这时终于忍无可忍,微笑着开口说:“您觉得……我会因为自己的亲弟弟而心生嫉妒吗?”
巫:……
什么?……亲弟弟吗?
她渐渐想起来了:盖什提原本是祭司们从乌鲁克周围的乡村里“带回”神庙的幼童——这姑娘小时候曾经因为思念亲人而日夜哭泣。
巫见她资质不错,就留在自己身边使唤,也曾经多次答应盖什提,要帮助她向神明祈愿,寻找她的父母亲人。但是巫存了私心,即便是盖什提拜托相识的祭司们帮她打听,巫也暗中阻挠,不让盖什提有机会寻亲。
谁知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