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希望阿摩利人信仰的月神辛是位女神——这样他至少可以依靠神和王的“母子关系”腆着脸和乌鲁克保持联系。
王却顾不上执政官,他自己有重要的问题要解决:
吉尔伽美什找来伊南:“朵,王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事一直瞒着王?”
伊南:“没有啊?”
她答得极其坦白,理直气壮——这只能证明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隐瞒了什么。
吉尔伽美什顿时气结。
“哦,你是说我没被野蛮人咬伤的这件事吧?”
伊南看看吉尔伽美什的眼神,伸出自己的胳膊给看。
雪白的一段玉臂,没有半点瑕疵,连半个牙印儿都看不见,很难想象她曾经把这条手臂送到野蛮人的口边,从而把吉尔伽美什给护了一护。
“我从小身体有些特异,不太容易擦伤、挫伤、咬伤……所以连哈基什也奈何不了我。是不是,哈基什?”
伊南回头去找终于与他们重聚的小狮子。这头狮子一直被寄养在乌鲁克的营地里,据说这家伙在见不到吉尔伽美什的日子里始终不肯进食,如今被饿得只剩瘦骨嶙峋的一把骨头,但是却已经恢复了精神与胃口。
见到伊南伸手,哈基什伸出生着不少倒刺的舌头,在伊南手心手背“哧溜”了两下。伊南继续把手伸给吉尔伽美什看,白生生的一双小手,依旧连一点点擦伤,一个小破口都没有。
但问题是,吉尔伽美什看着这双手竟然看得口干舌燥。
他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腾到了脸上去。
其实,要辨别眼前这个小家伙到底是男是女,并不是只有问、或是观察,这两种法子的。
吉尔伽美什只想把眼前的这双手一握,整个人都拖到自己面前,然后恶狠狠地大声质问:在王面前你到底瞒了什么?你到底……愿不愿意和王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但是王就是拉不下这个面子——
毕竟西帕尔的恩奇都是王的好友,甚至曾经奋不顾身地救过王,王于情于理,都……不能勉强对方。万一……将来连朋友都没得做。
于是吉尔伽美什对自己大声说:“冷静!”
伊南好奇:“冷静什么……?”
就在一个气结不知如何解释,一个好奇而不知内情,两人面面相对,吉尔伽美什再不冷静,他自己就先要爆了。
就在这时,吉尔伽美什的一个卫士进来。他见到王和王的友人在一起,早已见怪不怪,直接禀报——阿摩利的一个酿酒作坊老板求见王。
这下,吉尔伽美什与伊南两个人同时冷静了。
阿摩利的酿酒作坊老板,是乌鲁克在这一带安排的间谍。他进入乌鲁克人的营地,无异于自曝身份——虽然乌鲁克的王以强势震慑了阿摩利人,但是这样做还是代价巨大,意味着以后潜伏的这枚“钉子”不再有用,以后只能光明正大地打出“乌鲁克啤酒”做生意。
酿酒作坊老板,甘愿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到营地来见他们,证明出了极为紧要的状况。
吉尔伽美什硬生生打断了自己脑子里那些绮念,肃容叫人进来。
那酿酒作坊老板,无论是装束还是外貌,看起来完全是个阿摩利人,甚至一开口都是阿摩利当地的口音,但是他向王出示了一枚印章。吉尔伽美什验过,知道确实是自己人,点点头,请对方发言。
酿酒作坊老板说的一席话,同时震住了吉尔伽美什和伊南,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徐徐地点了点头。
吉尔伽美什则称赞:“你做得非常好。”他随手解下身上披着的一件厚羊毛开襟袍子,袍子上挂着的都是金流苏。
吉尔伽美什将这袍子奖赏给了酿酒作坊老板,那个老板激动地将王的袍子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