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盯上了。
他本就跪在地上,以额触地。
被康熙的眼神一看,陈一玮半个身子都压到了地上,额前冷汗涔涔,连呼吸声都轻缓了许多。
足足过了半分钟,康熙才道:“平身!”
康熙身后的人也给胤祜行礼。
南巡路上,康熙大多数时间都是穿常服,特地穿龙袍来接胤祜,一是重视,二是警告那些人别伸爪子。
最近肯定没人敢。
毕竟有个被诛九族的程重海为例子,谁动谁死,除非有绝对地把握能撇清自己。
否则,谁能不顾家人性命?
临走时,胤祜还准备去背自己的背篓。
“哪用嘉郡王动手,奴才来背。”魏珠动作比他还快,赶紧提起背篓挎在自己肩上,脸上还带着笑。
陈一玮紧张地上前一步,有点担心那两本账册。
“这是御前的魏公公。”胤祜给了他个安心的眼神,那些贪官要是有本事收买御前太监,也不会让陈一玮带着账册逃跑了。
“你自己跟上。”胤祜道。
陈一玮赶紧点点头,“好!”
皇上就在跟前,如今人家父子刚团聚,他这时候凑上去说账本的事,就太讨嫌了,再等等吧!
他跟着胤祜,不愁没机会递上账册。
因为胤祜的两句提醒,康熙还回头看了陈一玮两眼,见陈一玮低眉顺眼跟在后面,暂时看不出好坏。
康熙转头拉着胤祜就走了。
五阿哥兄弟几个憋了好久,之前人多他们不好开口,回去的路上终于能说话了,几个人都在叽叽喳喳的。
“六弟,你终于回来了。那天哥哥快吓死了,还好你没出事。不然的话,哥哥这辈子都不能安心。”
“让五哥担心了,我没事。”
“六哥,你受苦了。”
“受过苦才算真男人!”
“不是早就找到你的衣裳了吗?六哥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怕皇阿玛担心,把衣裳留在河边做记号。却不敢在河边久留。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我怕乱党还有后手。”
说到乱党,胤祜想起害他的小狗崽了。
马上就问了:“程鹄那狗东西在哪?我当时准备走了,他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这个仇我想亲自报了,我从小到大连只动物都没杀过,现在我想亲手宰了这狗东西!!”
后面的陈一玮脚下一绊,差点就摔倒了。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胤祜的后脑勺,等等……他不是喝多了,乘着小船被水冲下去的吗?现在是被人推下河的?
但还是很不靠谱啊!
在外面自报仇人的名字,冒充仇人的身份,谁能想到?
关键还装的很像,可真有他的!
陈一玮麻木着半边脸跟在后面。
“程鹄死了,在你落水后,他跟着跳下去了。”五阿哥羞愧地低下头,他还傻乎乎的以为程鹄是个忠心的。
现在他只觉得脸疼。
是他识人不清,不如皇阿玛眼光老辣。
以后甭管再出现李鹄王鹄,皇阿玛说是坏人,就肯定是坏人,他绝不质疑半句,皇阿玛说什么就是什么。
五阿哥又将程家与准噶尔的事说了说。
“淹死的?便宜他了!”胤祜冷笑道,“我之前还想拿他练刀来着,死了就算了,一家子死绝也够惨了。”
不等别人接话,胤祜又道:“那天早上他就说想去泛舟,总在我耳边说江南的文人雅士最爱在泛舟时作诗。我像个会作诗的人?再说了,我一俗人哪来的雅兴跟他泛舟?还好没应下他。”
也幸好是被推到河里,他有金手指,有机会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