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太过强势,晏行昱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回了相府。
晏戟不在,赵伯诚惶诚恐地出来接待贵客。
他瞧见七皇子双手环臂,饶有兴致地跟着晏行昱往偏院走,回想起前几日荆寒章将他家少爷按在榻上的场景,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神色更加惶恐了。
趁着荆寒章不注意,赵伯抖着手叫了个下人去寻晏戟。
下人忙不迭地跑了。
相府偏院有些难走,要穿过两个小花园和抄手游廊,阿满试探着看了看荆寒章,才做出吃力推轮椅的模样。
荆寒章似笑非笑,大概觉得好玩,偏头看着脸憋得通红的阿满,像是看戏似的。
阿满被看得如芒在背。
荆寒章故意问他:“难推吗?”
阿满怯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主子,眼底写满了“主子,我该难吗?”
晏行昱正在漫不经心地拨动佛珠,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阿满的求救。
阿满只好保持弱小怯弱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点点头:“有点。”
荆寒章突然就笑了,他问:“那本殿下帮你?”
阿满忙道:“不必劳烦殿下,路虽难走,但阿满……”
他拒绝的话戛然而止。
正在心不在焉想着国师话的晏行昱突然感觉到轮椅一停,那抹存在感极强的红影不知为何走到了自己面前。
晏行昱抬头,疑惑道:“殿下有何事……”
他话还没说完,荆寒章就俯下身将他一把从轮椅上抱起。
晏行昱:“……”
荆寒章抄着他腿弯打横抱在怀里,垂眸对上晏行昱隐隐有了怒气的眼睛,颇有种扳回一城的快感。
“公子。”荆寒章似笑非笑,“你可要管好手腕上的弩.箭,要是伤到了我,整个相府可都要遭罪了。”
晏行昱:“……”
晏行昱终于撕下了温文尔雅的伪装,漂亮的眼睛瞪着他,泪痣鲜红欲滴。
荆寒章对上他的眼睛,这才发现这小美人的眼底朱红泪痣竟是有两颗,只是下方那颗太小,针尖似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荆寒章晃了一下神,才挑眉问:“你生气了?”
晏行昱在别人怀里窝着,十分没有安全感,但又唯恐这坏人把自己扔出去,所以就算再排斥也还是强迫自己伸手拽住荆寒章的衣襟。
晏行昱喘了几口气,才低声道:“我马上就生气。”
听到这话,荆寒章乐了,生气还要提前告知的吗?
“马上是什么时候?”荆寒章故意问,“半刻钟后吗?要不要我找个莲漏给你算算时间?”
晏行昱:“……”
晏行昱拽着他衣襟的手猛地一紧。
下一瞬,荆寒章明显地听到他那上等料子的衣衫被撕碎的声音。
荆寒章:“……”
晏行昱:“……”
晏行昱连忙将拽着荆寒章衣襟的手给松开了,两人的视线落在那褶皱处,发现衣裳已经被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荆寒章:“……”
他方才到底得气成什么样,才能用一只手就把衣服撕破了?
晏行昱顾不上生气了,讷讷道:“殿下恕罪,行昱……会赔您一件衣裳。”
荆寒章幽幽道:“我这衣裳的料子是御赐的,卖了你都赔不起。”
晏行昱浑身一僵。
荆寒章也没怎么生气,他成天不是在演武场就是在巡防营,衣服损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只是想试探一下……
荆寒章隐约记得魂魄互换的那晚,阿满兴致勃勃地捡了两枚铜钱来给他主子看,满脸守财奴的模样,两文前都能当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