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偷偷笑他,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在角落里的五皇子瞧着比九皇子大一两岁,相貌不错,却满身阴郁,垂着头将脸埋进书里,看架势恨不得拿个琉璃罩子把自己罩起来,不和任何人交谈。
晏行昱将视线收回来,心中大约有了点底。
这整个南书房,说好听点是年纪甚少的皇子读书的地方;说难听点,就是和皇位完全无关的人。
五皇子性子阴郁,七皇子不求上进,而皇室的双生子更是和皇位无缘。
晏行昱正在思考,林太傅就慢吞吞地掀开一页书,开始授课。
他语调清冽,虽然听着缓慢,但实际上没一会功夫一页书就被他自顾自讲了个遍,完全不管其他皇子能不能跟上。
晏行昱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发现这本书他十岁那年在寒若寺藏书阁看过。
他思考了半天,觉得按照荆寒章的性子,不可能会乖乖地听课,便撑着下颌,学着荆寒章做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晏行昱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不是进宫来帮荆寒章拿玉的吗,怎么突然上起课来了?
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晏行昱漫不经心敲了敲桌子,打算回去再坑荆寒章一块玉。
就在这时,江枫华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一张纸放在了晏行昱面前,上面写了一行小楷,字迹比荆寒章好看的多了。
晏行昱微微挑眉,伸手将纸拿起来扫了一眼。
「前段时日我已遵殿下之令,查过晏行昱了」
晏行昱:“……”
晏行昱古怪地看着那行字,又偏头看了一眼江枫华。
江枫华满脸邀功,又拿笔唰唰唰写了起来。
晏行昱懂了,原来荆寒章还在背地里查他。
很快,江枫华写好了字,将纸递过来。
晏行昱垂眼一看。
「他的确是您所说,性子柔弱怯懦,成天就在府中抄经诵佛」
晏行昱:“???”
他还以为荆寒章会查一些他幼时的事,或者寒若寺的事,怎么突然扯起抄佛经来了?
他正疑惑着,就见江枫华又欢天喜地写了一行。
「最适合骗过来替您抄书了」
晏行昱:“……”
晏行昱捏着笔的手微微一用力,狼毫笔直接断在他掌心。
他面无表情地心想:“我要生气了。”
微弱的声响惊动了林太傅,他恹恹一掀眼皮,道:“七殿下,你对这段策论有何异议吗?”
晏行昱轻轻吸了一口气,突然一笑,道:“有的。”
相府中的荆寒章突然感觉到后背一凉,他还以为有人要暗杀他,皱着眉偏头看去,这才扫见是窗户没有关死,寒风都卷着吹进来了。
他正要喊阿满,就听到门口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荆寒章皱眉偏头看去。
晏为明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扶着门框瞪着他。
荆寒章看着这个满脸写着“我要报仇雪恨”的稚嫩孩子,眉头一挑,笑了起来。
来好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