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漫不经心地问:“查到丢了什么吗?”
“惊蛰卫遮得太严,并未查到。”阿满道,“摄政王十年前战死,那王府也早已空了多年,里面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晏行昱终于放弃了,他将书一阖,淡淡道:“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用得着出动惊蛰卫?”
阿满:“可是……”
“再去。”晏行昱道,“能在这么多惊蛰卫手中逃脱的身手必定不凡,别大海捞针,往明面上查。”
阿满愣了一下:“公子是觉得……”
晏行昱正要说话,就听到内室的荆寒章突然道:“晏行昱。”
晏行昱将手中的书递给阿满,边走去内室边应道:“殿下?”
荆寒章衣衫凌乱地扶着屏风,口中叼着发带一角,懒洋洋拢着衣襟,笑着道:“来给你殿下更衣啊。”
晏行昱:“……”
阿满忙跑了过来:“我来,阿满来!”
荆寒章哼了一声,道:“用不着你,公子,你来。”
晏行昱也不生气,让阿满退下,点头说了句好,就走了进去。
荆寒章自小被人伺候惯了,连衣裳都懒得自己穿,加上晏行昱冬日的衣裳总是一层又一层的,几乎将自己裹成个球,七殿下穿了两件就不耐烦了。
他大刀阔斧地坐在榻上,任由晏行昱往他身上套衣裳。
看着自己的脸在自己面前晃的感觉十分新奇,荆寒章撑着下巴看了一会,突然笑着问:“你查那盗贼做什么?”
晏行昱正在系衣带,闻言头也没抬,如实说:“摄政王府没什么宝物能偷,那盗贼不知偷了个什么,惹得这么多惊蛰卫追杀至相府,我担心他们是故意冲着我来的。”
荆寒章盯着晏行昱垂在肩上的一绺发,慢条斯理的“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父皇要杀你?”
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晏行昱,想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
若是换了旁人,听到皇子说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定是死也不认。
揣测圣上无端杀人之事若是被捅到了明面上,那答案是与不是,晏行昱都得死。
但晏行昱似乎没有对荆寒章产生多少防备,面不改色,还乖乖点头:“是啊,因为当时天象有异状,而整个京都城就我一个灾星。再过半个月就是祭天大典,他八成是觉得是我归京给祭奠大典带来了煞气。”
荆寒章满脸古怪:“你就不怕我告知父皇?”
晏行昱有些迷茫地抬头:“啊?殿下要告诉吗?”
荆寒章:“……”
荆寒章注视着他的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出来晏行昱是真的还是有意装傻。
许久后,他才笑了一声,懒洋洋道:“自然不会告诉了,若是我父皇真的要杀了你,我恰巧那个时候换过来,死的可就是我了。”
晏行昱八成也是因为这个,才对他不设防的。
晏行昱点头:“多谢殿下。”
荆寒章没吱声。
等到晏行昱终于将最后一件外袍穿好,为荆寒章整理衣襟时,一直在深思的荆寒章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伸手拽住晏行昱的衣襟,猝不及防地将他整个人拽着俯下身来。
两人挨得极近,呼吸几乎都要交缠在一起了。
晏行昱满脸满眼皆是纯澈和疑惑,荆寒章却愣了一下。
主动把人拉下来的是他,现在满目怔然的也是他。
荆寒章迷迷瞪瞪地想:“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晏行昱还在用那双一无所知的迷茫眼神看着他,似乎没觉得两人姿势有什么奇怪的。
荆寒章脸莫名一红,恶人先告状,凶巴巴道:“你挨这么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