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外袍塞到被子里让晏行昱抱着,回头看他一眼,这才缓步离开了。
晏行昱难得睡了个好觉,睁开眼睛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他抱着荆寒章的衣服在床榻上滚了两圈,唤道:“阿满。”
有暗卫悄无声息地从房顶落在榻边,单膝点地,道:“公子,阿满昨日被您派去国师府拿卷轴,今日还未归。”
晏行昱抱着荆寒章的衣裳漫不经心往脸颊上蹭,随口道:“以阿满的身手,不会被困在国师府。是晏戟出手了?”
暗卫道:“是。”
“把阿满救出来,不必去拿卷轴了。”晏行昱打了个哈欠,“他们能恼羞成怒扣我身边的人,说明紫微星真的要落了。”
他说着,又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暗卫讷讷说不出话。
“还有一事。”晏行昱突然道。
暗卫立刻肃然:“公子请吩咐。”
晏行昱歪头道:“去查查皇帝塞女人给殿下要到底要教他何事?”
暗卫:“……”
杀伐果决的暗卫头一回被主人的吩咐给弄呆了:“啊?”
“就之前那个。”晏行昱耐心很好,“那女人能教的,我也能学着教殿下,去。”
暗卫:“……”
暗卫一言难尽,露在外面的眼睛全是惊愕和不可置信。
暗卫正要说话,荆寒章就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一碗药。
他轻手轻脚地进来,似乎怕吵醒晏行昱,但刚到内室就扫见榻边有个黑衣人正单膝跪在那,当即愣了一下。
晏行昱一挥手,暗卫立刻消失。
荆寒章诧异地看着那身手极高的暗卫转瞬消散,走到榻边将晏行昱扶了起来,蹙眉道:“那是你的暗卫?阿满呢?”
“阿满有事去忙了。”晏行昱说着,接过药小口小口喝着。
“哦。”荆寒章没有多问,抬手抚了抚晏行昱凌乱的发,道,“你刚才给那暗卫吩咐了什么吗?”
晏行昱如实说了:“我想知道陛下让那女人教殿下什么,我好学着来教殿下。”
荆寒章:“……”
荆寒章差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红着脸摆手:“别别、不!你不要!”
晏行昱疑惑道:“不要?”
荆寒章都气急败坏了:“你别……你别学,这种东西不是学就能会的。”
晏行昱也不害臊地夸自己:“我很聪明,一学就会。”
荆寒章:“……”
荆寒章深吸一口气,觉得必须要严肃对待这件事情,不能让晏行昱稀里糊涂地从别人口中知道这种事。
这人都已经是他的了,那雪地上第一个脚印也要他留才对。
“别学了。”荆寒章耳根通红,垂着头小声道,“等我们成亲了,你、你殿下教你。”
晏行昱诧异道:“殿下会?”
荆寒章哼唧道:“你殿下什么不会?”
晏行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那还是殿下教我。”
荆寒章实在是受不了晏行昱这么正经的样子说出那么……惹人遐想的话,连忙说正事打断这个危险的话题。
“春猎已在准备,等过几日我带你去猎场。”
晏行昱还从没去过猎场,他将药喝完,像是个头一回出门玩的孩子,问:“猎场是不是很大?”
荆寒章点头:“很大。等你病好了,我教你骑马。”
晏行昱笑得眼睛都弯了:“好。”
荆寒章见他开心,又说了一些往年春猎上的趣事,逗得晏行昱在他怀里笑得不行。
这时,有亲卫过来禀报:“晏丞相来了。”
正在笑的晏行昱突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