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晏行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否则相府祠堂这一遭肯定能让他病上大半个月。
佛生根的效用依然还有残余,晏行昱却没有再犯像之前一样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的症状。
只是姓晏的小鹿缺失安全感太过严重,荆寒章但凡离开超过一刻钟以上, 他必定要满府地去找人, 久而久之,荆寒章走哪都带着他。
下完聘礼的第三日,荆寒章派人请来了司天监的人,让他重新为其算八字和良辰吉日——自从知道国师也是晏戟的人,荆寒章就膈应得不行, 说什么也不要用连尘算的吉日了。
司天监来的人是个刚上任不久的愣头青, 不像那些官场老狐狸一样不敢推翻国师亲自算的良辰,到了七皇子府就一通算,最后定在了这个月底。
荆寒章开心得不行, 当即让人加快筹办,争取在月底的良辰之前将东西都备好。
之前荆寒章亲力亲为忙活成亲礼时,晏行昱总是在一旁认真地看着, 从来不发表任何只言片语。
荆寒章当时只觉得他清心寡欲惯了, 并不在乎这些虚礼,后来才知道,晏行昱并不是不在乎, 他只是早就盘算好了祠堂的事,心中已有荆寒章知道他真面目后会和他解除成亲礼的可能性, 所以才不敢多说。
现在事情尘埃落定,晏行昱没了所有顾忌,整日挨在荆寒章身边, 认真地提各种要求。
荆寒章笑着戳着他的脸颊, 道:“我还当你真的不在意。”
晏行昱道:“我可在意了。”
他边说着, 边抬笔在纸上规规矩矩地写着字,荆寒章凑上去瞧了瞧,看到晏行昱那一手好字,露出了嫉妒羡慕的眼神。
晏行昱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你今日的字帖写了几页?”
荆寒章:“……”
荆寒章立刻扭头,将一旁拟好的宾客名单拿起来,装作认真地看着。
晏行昱可不像以前那样轻易放过他了,脚在桌子底下轻轻勾着荆寒章的小腿,弯着眸子笑:“殿下,那名单我们已经看过许多遍了,没有错处。”
荆寒章:“……”
荆寒章这才不情不愿地将纸放下,嘀咕着道:“我一写字就头痛。”
晏行昱想了想,觉得这样子也不是法子:“要不这样吧。”
荆寒章:“哪样?”
晏行昱继续写字,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道:“殿下若是写好了今日的字帖,晚上睡觉前我给殿下糖吃。”
晏行昱是纯澈如白纸的小鹿,但临近婚期的荆寒章却满脑子吃其他的“糖”,闻言眼睛都亮了,点头如捣蒜:“写,马上写,五张是吧?我今日写十张!”
晏行昱写完后将笔放下,听到这句话微微挑眉,觉得他家殿下还真是像孩子似的,这么喜欢吃糖,为了两颗糖竟然愿意写自己这么讨厌的字帖。
“嗯。”晏行昱想,“晚上给他多一颗好了。”
荆寒章恨不得长八只手来练字帖,写字飞快,终于在临近睡觉前写完了十张字帖。
说话算话的晏行昱将荆寒章拽上了床,床幔散下来。
荆寒章心儿怦怦跳,正要问晏行昱要给自己什么“糖”,就眼睁睁地看着晏行昱伸出手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霜。
荆寒章:“……”
荆寒章的色心顿时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面无表情看着晏行昱,因为嘴里有块糖霜,脸腮有些鼓鼓的,看着有些滑稽。
晏行昱穿着单薄的衣衫,披散着墨发,眸子清澈地看着他:“殿下不吃吗?”
被骗了的七殿下闷声道:“你就给我吃这个糖?”
晏行昱疑惑道:“要不然呢?”
荆寒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