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的忙,你不能现在就累啊。”
晏行昱没吭声,荆寒章垂眸一看,他竟然又睡过去了。
荆寒章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只好使出杀手锏:“你的嫁妆和我的聘礼都要放在客堂供人观赏,我昨日让人又准备了两箱金锞子,上面印了小鹿的纹样,你要不要去瞧瞧喜不喜欢?”
晏行昱倏地张开了眼睛。
荆寒章见他眼底一点睡意都没有,抱着他笑了好半天,给他拿来单薄宽松的衣物,披上自己的外袍去客堂瞧金锞子。
晏行昱一边被他牵着走一边好奇道:“不穿婚服吗?”
荆寒章早已经被今天一整日的流程倒背如流:“等会要先沐浴再穿。”
晏行昱点点头。
两人到了客堂,一口一口的大箱子上全都挂着红绸红线,十分喜庆。
晏行昱扫了一眼,果然瞧见了那在烛火下金光闪闪的两箱金锞子,他眸子弯起来,走上前胡乱抓了一把就往衣服里塞。
荆寒章:“……”
荆寒章脸上笑意忍都忍不住了:“你抓这个干什么?这些都是你的。”
晏行昱:“我喜欢。”
只要和晏行昱在一起,荆寒章觉得做怎么都开心,他也从一旁抓了一把喜糖塞到了自己衣服里。
晏行昱歪头看他:“殿下抓糖干什么?”
荆寒章:“我陪你一起喜欢。”
晏行昱一愣,脸突然就红了。
两人在客堂看了一会金子,又手勾着手去浴房沐浴。
等到晏行昱沐浴好,穿着大红喜服出来时,晏为明已经到了。
荆寒章正坐在浴房外的台阶上,认认真真地和晏为明讲今日要如何如何做,一步都错不得,把晏为明讲得都有些烦了。
“王爷,这事您已经和我讲过许多遍啦。”晏为明叹息道,“我记得很清楚呢。”
“是吗?”荆寒章自己记流程都记了好多天,有时候做梦时都在梦呓,比练字帖还难受。
他不满地瞥了晏为明一眼,抽查他:“那你说说看,你哥上轿时,鞭炮要放多少响?!”
晏为明:“???”
晏为明满脸懵。
荆寒章立刻骂他:“你看,你不记得了吧?!”
晏为明:“……”
没人告诉我啊啊啊!
刚刚出来的晏行昱:“……”
晏为明内心崩溃,但还是虚心请教:“要放多少?”
晏行昱也在一旁道:“对啊,放多少?”
荆寒章辫子都要翘上天了,正要炫耀自己苦背好多天的东西,慢半拍地意识到晏行昱出来了。
他忙回头,站起身:“你好了……”
话还没说完,他的视线就落在一身红衣喜服的晏行昱身上。
夏日炎热,凤冠霞帔极其厚重,要是中了暑气就不好了,晏行昱身子又差,荆寒章根本不舍得他受这个苦,再说两人都是男子,不用遵循寻常礼节也没什么大碍,索性便让人将晏行昱的喜服做成和荆寒章一样的。
荆寒章舍得砸钱,那喜服上密密麻麻用金线绣出繁琐的花纹,衣摆层层叠叠,走路间仿佛撩起一堆红花似的波浪。
晏行昱这是第一次穿如此鲜艳的衣裳,衬着面容明靡昳丽,仿佛哪里来的勾魂艳鬼。
晏行昱温柔地冲荆寒章一笑。
荆寒章:“……”
没出息的七殿下直接看呆了,差点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