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承杀迟疑了一会,缓缓点了一下头。
花焰揪着自己的衣襟,按了一下心口,语气尽量轻快道:“好啊,我知道了。”
其实没关系的,比起见他,花焰这段时间更担心他是不是被罚得很惨。
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放走,白聿江还听到了他们的话,就算没传开,他外公肯定也已经知道了,陆承杀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
他后背的惨状花焰还历历在目,不知道他这次怎么样了。
是她把他害惨了,如果以后不再见面,陆承杀可以不用再被牵连,回去做他的陆大侠,那也挺好的。
——可她还是好难受啊。
花焰也退了一步,忍不住张口呼吸,心绞痛得要命。
“能不能……”她轻声说,“最后再亲我一下?”
陆承杀终于抬起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是和花焰一模一样的痛苦,花焰从没见过陆承杀的眸子如此,她怔了怔,正要开口。
就在此时,雅座四周的墙壁仿佛纸糊的一样骤然被击碎,有八个人从四面八方而来,都身量仿佛,拿着剑,手势动作具是一样的,看衣着有小二有客人有小贩,各类贩夫走卒,显然是一早便潜伏在这里的。
八人将花焰团团围住,长剑森然,更糟糕的是,外面似乎还有其他的敌人,而且武功看起来都不弱。
花焰愣住。
她下意识看向陆承杀,没想到陆承杀却露出了比她还要惊讶的表情。
他急声道:“外公答应,只要我不再见她,便不杀她。”
那八人领头的目露凶光冷道:“我们可没听说过,只知道今晚这妖女定要死在这里。外面还有其他门派的人在,庄主的意思是最好你亲手杀了她,如果你实在做不到,那就我们代劳。”
***
陆承杀从迷谷镇回来时,已预料到外公会大发雷霆。
他不知悔改,他明知故犯,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一到静心堂里,陆镇行便厉声问他:“白崖峰的人说的情况可属实?你当真还与那魔教妖女有所勾连?”
陆承杀无言。
陆镇行怒道:“我让你说话!”
陆承杀只得答道:“是。”
陆镇行怒极一掌便将他拍飞,陆承杀没做任何抵挡,撞在墙上,口中腥甜,肺腑俱痛。
“是我上次罚你罚的太轻了?还是这三个月仍未让你看明白那魔教鬼蜮小人使计接近你,不过是为了毁了你的剑道?我明明告诉过你,魔教之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陆承杀将腥甜咽下,勉力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见到她不杀了她?你在顾忌什么?又为什么下不了手?她不过是个该死的魔教妖人!在你眼中应当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我似乎没教过你对女子手软,也没教过你醉心温柔乡,我教了你二十年,让你心无旁骛磨炼你的剑道,你却连个魔教女子都抵挡不了!”
陆镇行越说声音越厉越急。
陆承杀无法辩驳。
“去杀了她。提着她的项上人头回来,我便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也能给白崖峰一个交代。”
陆承杀蓦然抬起头。
陆镇行冷喝道:“别告诉我,你连这都做不到!”
静心堂里噤若寒蝉。
良久,陆承杀道:“……我做不到。”
“好,很好。”陆镇行怒极反笑道,“跪下。”
静心堂两侧放着武器架,陆镇行走过去随手抽下一根长/枪,照着陆承杀身后便抽了过去。
陆承杀跪在当中,身体一颤。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骨气?是不是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