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歌唱艺术家,从社会地位上来说,比他们曾家高了不知道多少。
正巧那头二树七岁的儿子在包厢里面乱跑,大人喊他也不听劝,一个没注意,脚上打滑,把一碗红辣辣的油碟甩到了琳达身上,整个人往地上一趴,还差点把旁边的沈倩拉下去。
琳达原本心里就有气,这下更是马上“哎哟”一声,眼睛红红的,立在那里,小声抽泣起来。
沈倩过去就见识过琳达的茶技,如今也不知她是真害怕,还是又演上了,拍了拍她的背,只能扬着脑袋问到:“没事儿没事儿,你被烫伤了没。”
琳达摇摇脑袋,一边小声说着“没什么”,一边又把自己的胳膊偷偷搓了一搓,露出下面红红的皮肤,站起来一瘸一瘸的把地上二树的儿子扶起来,然后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周围的人不说话。
二树的儿子平时在学校里当小霸王当惯了,因为他是二树的老来子,当妈的又宠溺,一向无法无天,此时碰见琳达这样的,硬坳着不肯道歉,最后众目睽睽之下,被二树扒着裤子使劲揍得大哭出来,这事儿才算完。
吃完了饭,大家陆陆续续起身往自己车上走。
沈倩带着琳达慢慢溜达,陈钦和曾冉华居然也挺不要脸皮的跟了上来。
曾冉华觉得陈钦对琳达实在太过于上心,不满意的神情老早就挂在了脸上,如今见琳达和沈倩悠游自在地走着,便忍不住说到:“琳达小姐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刚才怎么忍心看着二树那么往死里打孩子啊。”
沈倩头一回听见这种理论,偏头看她一眼,笑了,“熊孩子没杀/人,我就不能教育他了吗。”
曾冉华之前没听说过沈倩这个人,后来还是她“恶毒继母”的事情出来,才在网上了解了一点,如今见她说话不怎么客气,耸了耸肩膀,语气也直白起来:“但毕竟我们是大人啊,孩子可以一点点教育,何必用打人这种方式,看着太让人心疼了。”
琳达站在一旁,因为没了别人,倒也不想装了,老老实实地露出点厌恶的表情,告诉她:“曾老师您看着心疼那是您心善,我一向不喜欢孩子,可不知道什么是心疼。”
她这话说完,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了。
特别是曾冉华,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平时少有见到这样不“善良”的女人,“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孩子,孩子多可爱啊。”
琳达翻了个白眼,这下连眼神也不准备给她了。
琳达不是独生女,她打小长在乡下,刚会走路就开始跟着她妈学干活了。
她妈是个没读过书的农村妇女,一辈子任劳任怨,生了七个孩子,还没到五十的人,看着就跟六十多似的。
琳达从小没有从她妈身上感受到一点孩子带来的喜悦,更多的,只是人类自私的繁殖欲望造就出来的压抑,以及一个女人被家庭急速摧残之后深入灵魂的苦难痕迹。
所以,她可以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温柔可人,表现得娇弱无助,但她就是没有办法表现得自己喜欢孩子、表现得富有爱心。
沈倩听陈大泉说过一些关于琳达的事,此时见她沉默,也没想着替她辩解,对着曾冉华笑了一笑,若有所指地说到:“曾老师,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去喜欢孩子,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干涉并且尊重他人的私人喜好,这是最起码的素养。”
曾冉华这下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抬头看了一眼陈钦,见他正在若有所思地望着琳达,撇了撇嘴,顿时大感无趣,这下想来是真生气了,举着自己的伞转身,直接小跑离开。
沈倩没有跟陈钦道别,带着琳达回到宾馆,一路上,两人说了好一阵的话,话题并不怎么让人开心,于是躺在床上,沈倩难免就有些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女人生来被赋予了伟大的意义,但似乎没有人问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