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着吧。”
他眼底一暗:“你要走了?”
“你喝完药我不就可以走了吗?”
“别人发烧的时候都有物理降温。”他看着她,低声道。
知眠听着他的话,忽而觉得有点好笑。
“你以前发烧的时候,不是让我什么都别做,你睡一觉就好了吗?”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段灼这样。
以前她高中的时候,也见他发过一次烧,当时她担心坏了,然而男人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什么都没让她做,只是说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这还是从前的他吗?
“知眠。”他开口唤她,嗓音沙沙哑哑的。
知眠见状,移开目光,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去给你拿毛巾。”
她走去房间的浴室。
推开门,她拿过段灼的毛巾,放在冷水下冲洗。
她看着浴室里的装饰,回忆接踵而至。
还记得他带她回这里的时候,经常在浴室里被他欺负。
他喜欢抱起她放在盥洗池上,头顶的灯光顺着他的吻慢慢从她扬起的天鹅颈往下,她的腿缠住他的腰,被他弄得嘤.咛.哼.叫,带上哭腔,最后在盥洗池的大理石面留下一水晶莹。
有次早晨,他弄完她,还不尽兴,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她娇声快要滴出水,他差点就要破戒彻底要了她,忽而间门口响起庄嘉荣的声音,叫他们十分钟后下楼吃饭。
知眠整张脸红透了,推开他,翻身埋进被子里,就听到他在她耳边叹了声气:
“那只能算了。”
她有点不太明白,就听到他悠悠道:“十五分钟肯定不够,到时候他们上来催了怎么办?”
“段灼你够了……”
她面色酡红被他捞进怀中,耳边落下他的笑:“你说说你欠我这么多次,以后怎么还?”
以后,他说的是结婚之后。
他幻想过和她结婚吗?
知眠回过神,关掉了水龙头,拧干了毛巾,掐灭所有不该有的思想。
走出浴室,知眠回到床边,把毛巾放在段灼额头,“这样可以吗?”
“嗯,”他语气顿了下,“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
“你多抱抱我,我就能退烧了。”
“……”
知眠无语,“段灼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他懒洋洋笑了,搭在被子上的指尖在她掌心轻挠了一下,知眠被痒到心底,立刻站起身:“你睡吧,睡觉才能好。”
他脸色又沉下,不情愿地看着她。
“我下楼一趟,和舅舅说一声你的情况。”
她也不能一直待在楼上啊。
等会儿还以为他们在楼上干嘛呢。
“这毛巾过一会儿就得换一次。”他道。
知眠叹气,末了考虑到他是病号,妥协了:“知道,我等会儿上来帮你换,行了吧?”
男人答应了,似乎还有点不情不愿,知眠才不打算这么纵容他,转身就走了。
下了楼,回到茶室,杭依白已经回到喻玲身边了。
她进去。“舅舅。”
“诶,小段怎么样?”庄嘉荣问。
“他发烧了,我刚刚给他吃了退烧药,应该没什么事,如果晚上烧还没退,还是叫医生来吧。”
庄嘉荣笑了,“我就知道,还是你有办法。”
对面的喻玲闻此言,有些怔愣,半晌试探:“小九是小段妹妹吧?两人关系很好啊。”
知眠微怔,庄嘉荣笑得意味深长:“他们两个嘛,感情自然好。”
知眠脸色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