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秀制住冯无咎后, 薛宁便从暗处出来,用带毒的蛛丝将冯无咎捆住。
黑寡妇一族的蛛丝极为柔韧,若主人修为够高,连上品飞剑也难以割断。
而且, 被捆住的人越挣扎, 蛛丝将会陷得越深, 一旦割破皮肤, 毒素就会沿着血液迅速流遍全身。
平秀曾经中过薛宁的毒,知晓黑寡妇蛛毒的厉害。
等薛宁捆完人,她好奇地问道:“黑寡妇的毒囊到底藏在何处, 牙齿里吗?”
她上次就是被薛宁咬了以后,才中毒的。
薛宁道:“我的血天生带毒。”
平秀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细想下, 薛宁上次咬她之前, 好像确实吐血了。
平秀心下暗自嘀咕:那以后咬薛宁, 可千万不能咬破皮, 不然得中毒。
不过……
她为什么会想到咬他这种事情上去?
平秀目光不善地瞥了薛宁几眼,轻轻磨了磨两排小白牙。
是了,其实她心里还生他气呢,实是恨不能揍他一顿。
薛宁虽看不到,但还是能感觉两道凛冽的目光投射在身上。
他撇开头,不敢回应平秀的眼神, 只抬手将冯无咎按住, 用手势示意平秀:审吧, 这家伙这下翻不了天的。
平秀提起那条白帕子,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心。
冯无咎眼眸黑沉沉地望住平秀, 看样子已经平静下来了。
平秀也不嫌弃石棺里之前躺过一位“前辈”, 反而大咧咧向后一靠,像是坐在什么高台宝座上,笑眯眯地朝冯无咎说道:“六堂兄,你知道我方才用来扎你的是什么东西吗?”
冯无咎觉得有一团郁气堵塞在喉间,让他说不了话。
平秀两臂展开,搭在棺材两边,下颌微抬:“薛师兄,点他人迎穴,帮我六堂兄开开嗓。”
薛宁并指在冯无咎喉结附近点了一下。
冯无咎未语先笑,盯着平秀不说话。
他生得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笑盈盈地打量姑娘家,似能将对方的魂儿勾走。
可惜平秀很不吃他这套。
平秀抬起刚刚扇了冯无咎一耳光的右手,亮出掌心,轻轻扬了扬,笑容和善,眸光微闪。
冯无咎脸色微滞,顿觉右脸颊隐隐作疼。
他在家里虽不受父亲宠爱,但好歹也是家主之子,除了他爹,哪个不知好歹的敢当面扇他巴掌?
冯无咎用舌尖轻抵后槽牙,吮到了一丝血腥味,才发觉那一耳光磕破了口腔里的软肉。
他不禁轻咧唇角,笑道:“不知道,还请平秀妹妹赐教。”
平秀道:“悬丝金针,能救人,也能杀人。”
“怎么杀人?”
平秀睁圆眼睛,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废掉人一身功体罢了。”
“六堂兄,你现下是否感到经脉刺痛,仿佛有一股针尖般的气息沿着七经八脉游走?”
冯无咎淡然道:“是有一点。不过杀了我,平秀妹妹你未必能得什么好处。”
平秀叹息道:“怎么说我也是个医修,怎么会随便杀人呢。这般为之,也不过是想向六堂兄你请教几个问题罢了。”
“哦,不知平秀妹妹想问什么?”
“上次狸府摧毁六根不净木,天元道宗暗卫行动失利,可是你向阿音通风报信?”
冯无咎神容未动:“不是。”
平秀:“薛师兄。”
薛宁应声上前,照着冯无咎腹部就是一拳,拳劲沉重,捶得冯无咎口呕鲜血。
冯无咎还是死死咬牙道:“章台冯氏与天元道宗历来交好,我又怎会和魔教暗通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