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会,忽然一拍后脑勺,喜道:“啊!这不是秀秀那只寻宝鼠吗?师兄,怎么会在你这儿?”
薛宁喉头微哽,低声道:“她送给我的。”
沈秋月悄悄伸出手,想摸阿呆,结果毛都没碰着,就被薛宁捏着木梳挡开。
秋蝉小筑里的争吵总算结束。
薛宁把阿呆丢进芥子袋,起身朝那个红枫灼灼的小院走去。
侍奉江婉的医女引他进入正屋,沈绝和江婉分坐左右,看到薛宁走进来,脸上都露出笑意。
夫妻二人看起来端的是琴瑟和鸣,恩爱无双,怎么都看不出刚刚才大吵了一架。
“宁儿,来,坐到师娘这边来。”
薛宁在江婉下首的座椅上坐下。
江婉拉住他的手,细细端详,不觉泪目潸然。她心中既感愧疚,又对眼前的少年充满了怜惜。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回来就好,回到师娘身边就好。”
沈绝道:“寒朝,你这次为天元道宗立下大功,长老会那里,本来决意要为你大办一场庆功宴,但为师以为,此事还需过问你的意见,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婉忍不住冷冷地瞟了丈夫一眼。
薛宁神情淡漠,仿佛沈绝提议的事情,与自己毫不相关。
“弟子不敢有异议,一切全凭宗主作主。”
……
从秋蝉小筑出来,薛宁就去了剑道院的练功场。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冷冷清清。
剑道院的小弟子们既不敢靠近他,又好奇地围在练功场外窥探。
薛宁只当所有窥伺的目光皆不存在,自顾自地练他的剑。
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等他废除一身魔功,若秀秀还没找来,他就自己去冯家找她。
薛宁练了三个时辰剑,中途未有停歇,直到汗湿重衫,他才扬手一甩,随手将一道寒冰化成的剑气钉入石壁。
冰剑没至剑柄,余声嗡然。
一众小弟子屏住呼吸,敬畏地瞧着,忽然有人出声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啊!那是……那是体外化形的心魔!”
少年身后,黑焰缭绕,焰火之中,逐渐凝出一只猿猴。
那猿猴双目放红,眸光阴森森地从一众小弟子身上游过,忽而仰首,双手捶击胸膛,发出震耳魔音。
修为浅薄的弟子当场就被震晕过去。
薛宁惊醒回神,立刻就将心猿震压,大步冲出练功场,抓起一个昏迷的小弟子,一探鼻息,见他心神无碍,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去叫医修馆的人过来!”
医修馆的医士很快就把几个昏迷的小弟子抬走了。
经了这一番闹剧,薛宁离开剑道院,脚步一转,又朝修文院走去。
他眼下这个状况,几乎无法再与同门一处修炼。他得请求余安行单独为他拨一洞府闭关。
好在余安行对于手下得用的弟子,在这些方面总是格外优容。
薛宁将下午的意外一说,余安行便将他早年用过的洞府让了出来,还拍着薛宁的肩膀,恳切地叮嘱他好生修炼,这几个月里,其他事情都不要再管。
末了又问:“宁儿,今年的十宗大比,你还打算参加吗?”
薛宁颓然道:“依目前的进境来看,弟子恐怕与今年的十宗大比无缘了。”
余安行扼腕叹息:“唉,无碍。好在你还年轻,一年不参加也没什么,我和宗主说说,你今年就先去观战吧。”
薛宁离开修文院,回到宿舍已是入夜时分。
还未进门,他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喧哗人声。
“把吃的、喝的都拿出来摆上,我琢磨着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