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吴良峰越是胆战心惊。
如果说吴良峰刚刚只是在疑惑,那么现在就有些惊惧了。
此人居然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连心路历程都揣摩得分毫不差。
他对这个人产生了十足的好奇,他不知道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如此手眼通天,甚至比嘉朔知道的事情多得多。
他注意到此人话语中没有对任何人使用敬语,就连二皇子嘉朔,他也直呼其名。
“你很好奇我是谁?”那人像是能预测到吴良峰的心理活动似的,直接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把这件事告诉我,难道不打算告诉我你是谁?”吴良峰反问道。
“——要见一面吗?”
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吴良峰会拒绝这个提议:“就在你家。两个小时后。”
通讯切断后,吴良峰缓缓地靠在椅背上,他伸手一摸额头,竟是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一阵后怕涌上心头,那人将见面地点定在他家,可却没有询问他的家庭住址。
这两个小时,吴良峰过得相当煎熬。他一方面为等会儿未知的见面而焦虑,另一方面又对这个见面充满好奇。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诡异的直觉,他直觉此人应该是与他同一阵营的人,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举动。
终于,他听到“滴滴”的门铃声响起。
他半是期待,半是害怕地看向门口,智能机器人为来访者打开了门。
随后,吴良峰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人竟然是帝国研究所里的最不起眼的一个研究员,平时不声不响,做事无功无过,鲜少发表自己的个人观点,是那种放在人群中也不显眼的存在。
吴良峰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只勉强记得这张脸。
可这个人也很陌生。
因为他身上的气质与他在研究所时的气质截然不同,原先那种平庸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容大方的气质。
吴良峰好容易才消化了这个事实,愕然地道:“真没想到。”
“很惊讶吗?”他将吴良峰的反应尽收眼底,笑了笑。
在这简单的一个照面间,吴良峰已经深谙此人的可怕。不说别的,单说此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伪装这么久,还从来没露馅,甚至没让吴良峰注意过他,也是一种本事。
吴良峰将他迎进来,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毕竟现在绝不可能再拿对待下属的态度对待他了。
此人将吴良峰的转变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
一坐下来,吴良峰就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怎么称呼?”
他似乎也料到了吴良峰不记得他的名字,不怎么在意地耸了耸肩,报出自己的名号:“我叫曾向文。”
吴良峰听到他的名字,总算勉勉强强想起了研究所里似乎是有这么一号人。
潜藏在帝国研究所的人……
吴良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之人,揣测着他潜藏在帝国研究所的目的。
“你不解释一下?”
曾向文嘴边噙着笑,“没什么好解释的,吴院士,就是你想的那样。”
吴良峰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他想的那样——据他所知,在帝国境内仍然如此嚣张的,只有那个神秘而无处不在的组织。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眼前这个曾向文能知道那么多,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吴良峰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曾向文,心中摇摆不定。曾向文仿佛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岿然不动地坐着,也没有打断他挣扎的意思。
良久,求知欲战胜了,吴良峰舍弃掉一些他认为不必要的情感,径直问出口:“既然你们连楚玦的配型结果都知道——那他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