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他们生在陕北,长在陕北,一辈子过去了,除了高低起伏的黄土坡,还从来没有看过海呢。黄河倒是去过,只是河道走到他们家乡附近,水浊不说,还裹夹了大量的泥沙。
“婶子,怎么时候去啊?”
“后天,”苏梅道,“正好是星期天,可以带上小黑蛋。”
“苏姨,”赵瑾道,“我能去吗?”
“放心吧,找到哪也不能缺了你啊。”苏梅说罢,看着苏三哥道,“那天就麻烦三哥你背他了。”
“你好像把我漏了。”赵恪夹了块鱼腹上的嫩肉放她碗里。
“你不上班?”
“可以调休。”
“那赵团长就负责拎包吧。”
……
知道要去海岛玩,一家人都有激动。凌晨三点多,除了还在睡的小瑜儿,就连小黑蛋都在苏梅起床饭时,一骨碌爬了起来。
苏梅熬粥贴了饼子,一家人吃完饭出门也才四点。
赵恪提前借了辆八人座的吉普,走大路,绕远了些。
路上无聊,赵恪顺便讲了下海岛的发展史。
55年7月,面对困难的经济形式,亟待需要恢复的生产,上面提出了大力发展国营农场耕地面积。
为此,军垦官兵、支边青年和知识青年纷纷向垦荒地聚集了起来。
随后,□□花城地委发出了“建设海岛”的号召,得到了青年们的热烈响应。
55年8日,第一批青年志愿垦荒队员登上了海岛。
他们分别有高中、初中毕业生,在校学生和社会青年,最大的30多岁已经结婚生子,最小的14、5岁,还在读初中。
第一年他们就在严重缺乏生产经验和台风袭击的情况下,克服种种困难,超强完成了农作物的冬种,并养起了猪、羊和骡子。
来年春季,垦荒队收获了红薯10万多公斤、土豆4万多公斤,各式蔬菜3万多公斤。
第二年他们投资建造了五条渔船,组织了一支100多名队员的捕捞队。畜牧队也加大了猪、羊、骡子的数量,并另添了1000多只鸭子和100多头牛。
与之同时他们也迎来了第二批垦荒队员。
在苦战了一年,又拼命节省开支的情况下,他们于同年年底,建造了两艘机帆船,让渔业迈进了机械化。
去年他们为了发展工业,派了垦荒队队员到各地学习技术,回来后自行研制设备,办起了乳品、水产品加工厂和砖瓦厂等。
今年开春,听说岛上垦荒队原来居住的草棚子,已被砖瓦房取代了。同时,岛上也建起邮电所、供销社、小学和医院。
登上海岛,看着环绕着山体而建的各项设施,还有大片的农田、果林和成群的牛、骡、羊、鸭,远比听赵恪讲,来得更震憾。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真的太有拼博精神了。仅仅两年多的时间,就凭着一双双勤劳的手,将一个荒芜的海岛建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赵恪不止一次地在台风期带队进岛救援,遂一上岛就被人认出来了,大家纷纷上前邀请一家人去家里坐坐。
“赵叔叔!苏阿姨!”张贺山的大儿张向晨,带着弟妹挤进人群,看着他们笑道,“我想着你们今个儿就该来了。”
“走,”他拉着小黑蛋道,“去我家,我妈早早熬了海鲜粥,煮了海鸭蛋,煎了豆腐,摊了鸡蛋饼,还拌了个海带丝,就等你们了。”
“我们吃过了……”苏梅话没说完,就听小黑蛋、林念营、赵瑾和苏三哥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起得太早了,别说三个孩子,就是二老和三哥都没什么胃口,在家都只喝了点粥,这会儿听到吃的,一个个可不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