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靠在椅背上,神色放松,漫不经心却又不容置喙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给你他的个人信息,多订一张机票。”
“不是……这么定了?怎么就定了?”张远端出经纪人做派,一副公事公办绝不跟你开玩笑的严肃神情:“我跟你说啊,别的都能依你,但是这事,你就是说破天,也没商量。”
况且你那态度,那是商量吗!
方驰的本就不多的好耐性终于被消磨耗光,烦声道:“你要是不同意,也行,我让小游给他订票,以私人身份带着他。”
“……”张远卡了一瞬,没成想他还有这个打算,半晌过后,忽然探究试地问道:“方驰,你跟我说实话,这人跟你到底什么关系?要真是个普通技师,能让你这么跟我周旋?”
方驰的眉梢微微一挑,懒声道:“他馋我脖子,我馋他手艺,就是这么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按与被按的关系。”
“……我求求你了方队长,咱们多少要点脸行吗?”张远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人家一个盲人技师,什么样的脖子没摸过,稀罕你那两节连个弯都不会回的僵硬骨头啊?是你那脖子镶钻了还是天生天鹅颈啊!”
方驰叹息,轻声嗤笑道:“颈肩病的快乐,你不懂。”
张远拱手抱拳,对肩颈病患致以崇高敬意,表示血服。
事已至此,方驰主意已定,估计公司老总亲自游说都得被他不轻不重地怼回来,张远也不再做徒劳挣扎,沉默片刻,说:“行……我安排……不过,对方那边你可得提前打好预防针,毕竟这个圈子……该说的不该说的留点神,别回头满世界地跟人爆料去,说——”
“差不多得了啊。”方驰冷声打断他,“以为谁都跟钱松似的呢。”
已经到家吃着顶级日料外卖的钱松:阿嚏!
不过有件事,张远倒是真的提醒他了,无论作何安排,从目前来看似乎只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那位小林师傅究竟会不会同意……
艹……方驰心中暗骂一声,他还真没什么把握。
“远哥。”方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没有流露出半分心中忧虑,只是说:“你受累,立刻联系公司法务,以我个人名义起草一份合同,就算是……私人按摩师的聘用委托书,委托聘用期半年,价格的话……”
方驰思考半秒,说出了一个让张远跳脚骂娘的数字。
“别炸,费用我自理。”方驰有条不紊地继续道:“合同一式四份吧,明天上午送到……算了,我去公司拿,所以今天晚上就要成文。”
“得嘞……”张远喟叹一声,“你都百年不遇地跟我说‘受累’了,再苦再累我不也得给你老人家办事去?知道的拿我当你经纪人,这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我是你助理小游新收的小弟,专门干点打杂跑腿的零活呢!”
方驰对于张远的良苦用心心知肚明,也并非是不承他情之人,闻言,一双桃花眼微微一弯,拍了拍张远肩膀,笑道:“哥,不跟你见外了。”
张远受人之托,连夜跑回公司法务部忙起草合同的事去了,方驰开车回到公寓,小游已经买好了晚餐,正在给他收拾行李箱。
“后天才飞,东西不着急,先放着吧。”
方驰绕过地上堆积着衣物的两个行李箱,招呼小游到小餐厅,一起吃了个便餐后,又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温热的水流浇在酸胀的肩颈上,方驰暗想,就算是为了不耽误日后的工作行程,这个小林师傅,他也是带定了。
就很公而忘私,毫不利己。
出了浴室,方驰换了一身低调的私服,窝在按摩椅上闭目眼神,小游适时凑过来,面带忐忑地说:“驰哥,那个……今天公司外宣部的Feya姐给我打电话了,说无论如何都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