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他惯来冷冰冰的面上也不由露出一缕微笑。
“这酒还不赖,来,韩兄先请。”
却不料吕布闻过酒后,虽眉目间露出了颇为满意的神色,却未着急牛饮,而是先递回给了韩信。
韩信心里微暖,也不推辞,接过酒坛抬起,利落地倾倒入口,就仿着其他人的模样,痛快地牛饮几口。
只是他素不爱酒肉,这会儿做来也不惯,当场就呛住了。
他一边难掩狼狈地呛咳着,一边将酒坛递给脸色古怪、只得给他拍背顺气的吕布手里,失笑道:“愚兄不擅饮这坛中物……却叫贤弟见笑了。”
吕布朗笑一声,利索地接过酒坛,大大方方地立即灌了几口。
同样的动作由他做来,显得既顺畅又赏心悦目,且一滴都不曾漏出来,不似韩信那般看似潇洒、实则笨拙,将胸口衣物也沾湿了一大片。
他慢悠悠地将这还算能入口的酒酿咽下,方看向韩信,不怎么走心地安慰道:“韩兄慎而自持,不贪恋这误事之物,愚弟只会敬佩,何来见笑一说?”
韩信摇了摇头,并未接着这话题再说什么,而是玩笑了句:“观贤弟爽直做派,愚兄先前还担忧你将故技重施,对项伯也先斩了了事。”
吕布晃了晃脑袋,理所当然道:“一是姓项的,一是姓刘的走狗,虽前者干的事儿更烂糟,可于项王而言终归为一亲一敌,岂能一概而论?”
这话里透出的理直气壮与圆滑,让韩信不由一愣,旋即莞尔。
吕布一边饮着酒,一边用眼角余光偷觑他。
不知为何,他始终觉得韩信今晚兴致不高,心绪不大对头……具体哪儿不对头,他却说不上来了。
就在吕布还琢磨他这闷葫芦韩兄时,那先前不敢靠近他的卫兵忽走近前来,站在吕布公然占据的那屋檐底下,抬着头,硬着头皮道:“吕郎中,项王有事相召,还请往主殿一趟。”
“喔。”
吕布一时半会琢磨不透韩信的心思,那项麻烦鬼又有事寻他,唯有先搁在一边。
他懒洋洋地应了,向韩信简单打了个招呼后,便在卫兵的震惊目光中一个翻身,即从快有二人高的檐上如猫一般敏捷而灵巧地翻了下来。
稳稳落地后,他又冲着沐浴在淡淡月辉中、浑身平添几分怅然的韩信摆了摆手,才转身朝主殿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