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却因骨子执拗,不肯屈服,哪怕明知不敌项羽,也要击败张耳出口胸中恶气,是以不退反进,攻势越盛。
而张耳本非陈馀敌手,坚持近十日后,却始终未等来楚军,心中顿觉不妙。
等他派出的探子回归,报得楚军不知为何驻于中原,一动不动时,更是将他气得几欲吐血!
项藉匹夫,着实可恶!
他已是强弩之末,实在顾不得其他了,纵使心里将项羽骂了千百遍,派去使者求援时,却称得上低声下气。
他心里清楚,眼下情况再显危急,只要楚国雄师一至,必将迎刃而解,自然不敢将项羽得罪。
项羽等了这半个月的功夫,始终不见九江国与衡山国的部曲,哪怕早已有所预料,但心中仍怀熊熊怒火。
因此,当张耳所遣来使抵达时,他便是面色冷若寒霜,一身冰凝杀气,直让使者双股战战。
听他道明来意,从之前刻意的等待中已得出结果的项羽,心不在焉地微微颔首,知晓张耳那处的确不能再拖了。
他正要应承出兵时,忽闻身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嗤笑声。
众人不禁循声看去,却见一穿着花里胡哨的年轻楚将歪坐在仅次于项羽、范增,而能与龙且、钟离眛并的次席上,疏懒抱臂,英俊白皙的面庞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虎眸充满不屑。
那常山使者虽不知他为何嗤笑,仍是气得面红耳赤,只敢怒不敢言。
项羽疑惑地向爱将投去一瞥,询道:“奉先缘何发笑?”
“回大王,臣下本无意失礼于人,”吕布面上笑意更深,话说得客气,那语调却透着股极气人的漫不经心:“却属实纳罕一事。”
被他那副神态语调一勾,项羽面上仍旧冷肃,实则被引起了几分好奇心:“哦?”
范增心里一紧,看了眼面无表情、喜怒难辨的项王,唯恐奉先出言不逊,将其惹恼,遂迅速帮着描补道:“奉先但说无妨。”
吕布咧嘴一笑,接下来出口的话,却将那常山使者吓出满身冷汗来:“臣下见识粗浅,实不知这诸侯自个儿无能遭难,请求援兵时,竟是连丁点谢礼也未许,就敢狮子大开口,劳动堂堂霸王亲征?”
不等那使者开口辩驳,吕布已懒洋洋地甩出更吓人的下一句话:“——若非亲眼所见,臣下几要以为大王为常山王之下属,才任他理所当然地挥之即来,招之即去了!”
他依稀记得韩信提过,这张耳不仅是刘耗子称兄道弟的老大哥,不论是河南王申阳,还是能力平庸的前秦将司马卬,都曾是他的旧部,交际不可谓不广泛。
既如此,怎不求救于那些个有交情的老部下,却厚颜无耻地揪着呆王这头吃亏了尚且不知、白替人奔来跑去的肥羊薅?
吕布冷哼一声,虎眸微眯,内里杀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