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与林柳已经到了荣国府,自然不知道林家发生的事情。
母女二人来到荣国府的时候还早,其他宾客还未到场。贾敏带着林柳直奔荣庆堂,见到贾母立刻跪下祝寿。
那一串儿文雅又动听的祝寿之语从贾敏的口中说出来,如新莺出谷,珠落玉盘,听着格外悦耳。
贾母担心贾敏跪久了对身体不好,话音一落便招手让她起身:“瞧瞧,这阖府上下这么多的儿女媳妇,也就只有我敏儿说的祝寿语最动听。”
贾敏让人拿了把椅子放到贾母右手边,径直挨着贾母坐下:“母亲这样说,传出去让哥哥嫂嫂们听到,他们可要不高兴了。”
贾母如今自愿自己快活,哪儿管儿子儿媳心情如何?
听了这话也只是摆摆手,并不放在心上。
恰在这时,丫鬟进来通报,说是七公主携手奉国将军夫人一起前来为荣国夫人祝寿。
贾母下意识转头看向贾敏,果然见她眉头紧锁,一脸的不高兴。她也知道女儿与这奉国将军夫人之间的龃龉,不愿让她为难:“敏儿不若先去我床上歇着,等会儿人来了,我就说你身子不舒服,她们总不好打扰了你。”
贾敏有些心动,但很快摇头:“女儿总觉得,七公主与钱曼是冲着我来的。”
贾母略一思索,立刻想起这二人的表姐妹关系,而且这二人还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在生了女儿后,一直不曾开怀。
差别只是钱曼只生了一个女儿,而七公主是在生了两个女儿后伤了身体,才没再怀孕。
想清楚缘由后,贾母对这两位根本不是诚心来拜寿的客人丁点儿好感也没了:“既然如此,敏儿你就更应该避开他们了。”
贾敏摇头:“母亲你有所不知,那七公主性子如何我不知道,但钱曼的性子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今日她既然带着七公主来了,就一定是要见着我的。即使一时半会儿不能成,只要我还在府上,总能让她找到机会。”
贾母眉心褶皱更深:“这人也忒不讲理了些。”
贾敏无奈:“如今有母亲在旁边看着,她总要顾忌您这个寿星翁,可若是此时避开,之后却让她找到了机会,谁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事。”
贾母心有不满,转头看向鸳鸯:“既如此,你快去将人请进来吧。”
恰好钱曼二人正好被领着来到荣庆堂附近,鸳鸯刚出门不久,就遇上了她们。
接到鸳鸯邀请,两人也不推辞,直接就往荣庆堂来了。
一番贺寿行礼之后,钱曼一下子就将视线放在了贾敏身上:“哟,这不是我们的林太太吗?前些儿日子我听说林太太又怀上了,顾念着当年的情谊,还想着上门探望一二呢,谁知竟被狗眼……”
七公主眉头一皱,抬手捅了钱曼一下。
见钱曼转头看来,七公主冷冷地瞥了钱曼一眼,而后起身冲着贾母与贾敏分别行礼致歉:“荣国夫人、林太太,我这表姐一贯口无遮拦,并非有意得罪,还望二位海涵。”
说完抬手将钱曼抓起,逼着她行礼道歉。
钱曼在其他人面前倒是挺横的,但在这个公主表妹面前却没什么底气,见她坚持,只能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歉。
贾母不知钱曼脾气,见她满脸的不情愿,仍是满心的憋气。
贾敏最知钱曼性格,见状不由勾了勾唇,看向钱曼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七公主一向比钱曼更跋扈,但她在宫廷长大,最知道眉眼高低,也最懂得求人要摆正姿态,否则人家不尽心还好说,最怕的是在帮你的时候随手给你挖个坑,摔死了都没处诉苦。
钱曼起身的时候对上贾敏的眼睛,登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