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在母亲与黛玉身边,便只能跟在我三个弟弟,或者父亲身边了。”
季崧想起林如海的脸,赶紧摇头:“我挺喜欢小龟龄的,还是跟在他身边吧。”
他到底不是林家人,且本身带着一定危险性,想来林伯父对自己的观感定然不会很好。
林柳一看就知道季崧在顾虑什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将你留在林家是经过了我父亲同意的,若不然关于你的这一系列计划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成功?我就算聪明,也只是个孩子,可没有瞒天过海的实力。”
季崧仍是摇头:“还是跟在龟龄身边吧。”
林柳想了想,觉得季崧正是读书的年纪,跟在龟龄身边还能和他一起,跟在甄士隐身边学习,两人学习进度相当,便也没有拒绝。
季崧这才松了口气。
他也觉得奇怪,林伯父明明脾气很好,以前见了他也都满脸带笑,可他就是害怕林伯父,也是奇了怪了。
说完此事,林柳看着季崧道:“虽然你以后跟在龟龄身边,但我时常与龟龄见面,你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也不妨趁着和我见面的时候告诉我。”
季崧点头:“我知道的。”
自平安从京城归来后,季崧对林柳的信任就达到了一种惊人的高度,只要林柳不是让他去做类似于女装的事,他都不会拒绝。
林柳松了口气,将化妆箱推到季崧面前:“我原本想要让你跟在我身边,这样每天早上就能亲自给你化妆,也免得你笨手笨脚地学不明白。但既然你自己选择了龟龄,那化妆的技术就要学起来了。”
季崧一愣:“什么?我还要学习化妆?”
林柳奇怪地看着他:“当然啊。我与龟龄的院子虽然是紧挨着的,但中间也有二十多米的路程,你总不能每天凌晨天不亮就爬起来,然后跑到我的屋子来让我帮你化妆吧?
先不说会不会被人发现,你又能不能按时起床……
你难道可以保证每天如常,而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再者说,我虽然起得早,可屋里的丫鬟起得更早。你若是到我的院子来,只怕还没见到人就被碧春几个逮住了。
若这样,你乔装打扮的意义何在?”
季崧想起之前林柳化妆的繁琐程度,险些再次崩溃:“我可以换人吗?我们两人就是只差拜把子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妹,男女七岁不同席这种破规矩,实在没必要遵守!”
林柳摇头失笑,好一会儿后才开口:“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我之前才想起来,你与龟龄还是同一天入国子监的同窗,想来学习进度相差不大,你若跟在龟龄身边,才不会耽误了学业。”
季崧愣住,半晌后耷拉下眼皮:“就我现在这种情况,哪儿说得上耽不耽误学业?就算没耽误,我这么个黑户,也不能参加科举不是?”
林柳沉默,好一会儿后才开口:“你难道没想过,查明真相后是否要报仇吗?若是想要报仇,你又要用什么身份?你又有什么本事?能依靠何种势力?”
季崧懵了下,苦笑:“可读书,也不能让我得到高贵的身份,也不能让我增长本事,更不能让我拥有足以报仇的势力啊?”
到底是勋贵世家出来的,哪怕平日没有可以训练,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了许多东西。
现在不比开国打天下的时候了,太平年间阶级固化,底层老百姓再想要突破阶层获得更高的身份,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科举这一条路可以走。
但这条路,早在季家出事的时候,便对他关闭了大门。
林柳见不得他自暴自弃,抬手拍了下他的头:“你若是真有本事,哪怕给你敌人的敌人做幕僚呢,总能找到办法报仇的。读书又不只是为了科举,最重要的是学会书里面的知识。实在不行,你还能自己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