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府衙忙碌的林如海得到消息,也赶了回来。
屋里所有人都看着贾敏,除了下人,唯有林柳小声唤了声“父亲”,但之后也立刻转过头盯着贾敏了,完全没有招呼他的打算。
林如海也不在意,直接走到贾敏另一边坐下。
刚坐下,他便叫来星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太不是一直让人盯着厨房,怎么还会让人钻了空子?”他视线一转,目光落在几个孩子身上,见他们表情如常,放了一大半的心,“下毒之人可查出来了?又是用的什么下毒手法?”
星花满脸焦急惶恐,却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只能翻来覆去地说一句“奴婢不知”。
林如海气得不行,正要发怒,旁边的林柳赶紧开口:“发现有人下毒的是我身边的金秋,就是那个我让去学医的丫鬟。星花只是个普通丫鬟,在还没调查之前,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问题的答案?反倒是金秋,许是知道的东西还多一些。”
见林如海表情沉凝,林柳叹气,“院子里的几个后门我都让人锁上了,前院大门又有府衙的人盯着,府上下人没有一个离开的。父亲现在先别急,等大夫查出母亲身中何毒后,再来调查也不晚。”
林如海听完这话,勉强按捺住心里的交集,将视线死死地放在贾敏脸上。
随着大夫把脉时间的增长,贾敏的脸色愈发难看。
慢慢的,就连一直很能沉得住气的林柳,也开始焦躁起来。
好在大夫并非庸医,没多久就望闻问切,从贾敏的种种身体反应中,查出了她这次所中毒、药的名字。
“这毒药的名字叫灌愁海,”大夫长舒一口气,“因为中毒之后整日愁眉苦脸、多愁善感,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中毒之人的自怨自艾,所以得名灌愁海。”
“这药最可怕的是,若是中毒之人本就有不能解开的心结,这药就会将心结放大,以至于最后钻进牛角尖,导致自杀。”
介绍完药物的名字与效果,大夫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不过好在这药是慢性药,一般要连续服下十次足剂量的灌愁海才能起效。若是夫人已经中毒颇深,就算是我,也没有解毒的法子。”
听了这话,满屋子的人瞬间屏气凝神,唯恐大夫说出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但好在,大夫看了贾敏一眼,表情十分轻松:“庆幸的是,夫人不但是第一次吃这药,这次也不过只沾了一点点,之后也及时催吐……等老夫给太太开一个药方,你们拿去抓来煎煮,吃上半个月也就全好了。”
屋内顿时响起此起披伏的换气声。
原来刚才大夫说话的时候,屋内的所有人都忘了呼吸,等到大夫说出确切答案,大家心中绷紧的那根线松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憋气许久,开始换气。
大夫听得好笑,对这一家子的观感更好了。
他抬手让人拿来文房四宝,认真思索之后,刷刷几下便写了慢慢一张草药名字与剂量:“这药难解,一定不能出现丝毫差错,你们出去抓药的时候,一定记得去值得信赖的药店,否则宁愿走远点儿。”
林如海点头,正要叫来星花去抓药,想了想,又转头将门口守着的林大叫进来,直接将药方交给了林大:“我记得你识得一些药材,这药便由你亲自去抓吧。”
既然大夫说这药不能出错,自然还是交给认识药材的人去抓更妥当,也不至于被人坑了。
自家后院,都已经筛查过无数次,也做了无数准备了,却还是被人钻了篓子成功下药,林如海现在正处于对外界完全不信任的时候,唯有自己的家人与林大,可以让他暂时放心了。
林大领命,拿着药方就离开了林家。
林大走后,林如海便支开了几个孩子,只留下林柳与金秋,并还在生病的贾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