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史氏斜睨了嬷嬷一眼, 将人吓得不敢开口后,才慢慢道:“之前我们并无接触,他又不知道我的性子, 怎么能想到我会在初见面的时间后让人跟踪?”
毕竟谁也想不到, 她会在还没见面的时候, 就让人守在酒楼外,然后跟踪陈湖。
顿了顿, 她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许是她已经察觉到了, 只是担心陈湖那人自责,所以没有明说呢。”
嬷嬷看着赵史氏, 似乎有话想说。
赵史氏却摆摆手:“看看陈湖那边的反应, 到时候告诉我,我再决定之后要做什么。”
嬷嬷不敢多言,忙行礼退下了。
赵史氏并未在意嬷嬷的离去,反倒开始闭目养神,顺便思考一些问题。
只是没过一会儿, 外面的丫鬟敲门而入:“太太,老爷带着古姨娘给您请安,您看见是不见?”
赵史氏眼皮轻撩,看了眼门外恭恭敬敬站着的一男一女, 顿觉无趣,于是轻轻摆手:“让他们回去吧, 我暂时没空见他们。”
丫鬟立刻退出,与门外站着的一男一女说了声后, 那两人便乖觉地行礼, 准备离开赵史氏的房间。
只是还没走几步, 便听赵史氏开口:“赵瑞,你这半月腾出时间,记得晚上到我的房间。”
那对男女面面相觑半晌,只能恭敬的点头。
赵瑞更是乖觉:“夫人,我今晚便过来。”
赵史氏点点头:“就这样吧,你们可以走了。”于是直接闭上眼睛,再不理其他人反应。
那对男女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赵史氏没有其他吩咐后,这才小心退下,一直到离开了赵史氏的院子,两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但对赵史氏刚才的吩咐,两人却没有半句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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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赵史氏猜测那般,林柳确实已经猜到了赵史氏在见面当天就跟踪陈湖,发现了自己的住处。
这其实太好猜了——
陈湖和她说起与赵史氏的那次见面,对她最深的印象,以及提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谨慎”。而一个谨慎到骨子里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任何未知处境的,何况是她真正合作对象的身份?
不过她不告诉陈湖,一来确实担心陈湖自责,二来却是因为她并未将这次意外放在心上。
因为真正谨慎的人,就连调查别人也一定是谨慎的。
一旦她不决定与赵史氏合作,为了杜绝更多的麻烦,赵史氏肯定不会再调查自己。
林柳叹气,只是可惜了自己在赵史氏身上浪费的时间。
很快,她又挑中了另一个金陵大粮商的家眷。
看陈湖给出的资料,这位粮商夫人本身也算是一个可怜人:她在成婚多年,一直不孕,很是受了不少嘲笑,丈夫也是花心滥情的,于是直接将她身边丫鬟收用了。
丫鬟得宠后不久便怀孕,于是恃宠而骄,眼睛长在了头顶上,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虽然之后两个丫鬟一个病亡,一个难产,但她仍旧因此抑郁生病,缠绵病榻好几个月。她娘家人倒是疼她,父母接连上门探病,之后更是让嫡亲的妹妹上门给她侍疾。
谁知侍疾没几天,她嫡亲的妹妹竟然与姐夫暗通款曲,之后更是怀上了姐夫的孩子。
再之后,她妹妹仗着年轻漂亮,又有子嗣,更是将她打压得完全抬不起头来,就连娘家人也站在妹妹那边,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
……
林柳看着这份资料,想着赵史氏,不由谨慎许多:“陈湖,你可曾亲自与这位夫人交谈过?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陈湖也不是记吃不记打的人,他在赵史氏身上吃了一个闷亏后,回去便将所有人再调查了一遍,之